第二百一十七章 (番外)爱意契,誓亿生

莳柳 司臾 5866 字 1个月前

“哎,神亲姑父,你们快点啊。”遇上这两位祖宗,张却真想撞死。

“快不了。”时蔚隐着幽幽深意的天外之音悠悠飘来。

最终,时蔚的幽幽深意没有得逞,精神、身体双重被折磨的只有张却。

于寿命以万年计的神明来说,凡人契定终身的方式其实很轻浅。

因为神跟人可不一样,他们既心意相印,两相结合,天地自会为他们的姻缘镌下永生不变的无形的契,从此不会离心。

他们不需要同族或异族见证的流程冗赘的婚礼。

真心交合的那一刻,天地万物受神华滋沐生发的美丽景象,就是最珍贵隆重的契礼。

莳柳和时蔚愿意进行这样一套仪式,是因为他们觉得两人的情感历程不止是神与神之间的缘分,还有神与人的生生世世的交集。

几百世的轮回,他只给她九世的相遇,其余的生生死死,他都是默默在看她。

尤其是季逾,这个终于可以将爱意表现并交付出来的身份,是莳柳最最喜欢,最珍惜的。

季逾虽然回归到了本尊体内,他的思想却没有改变,他让时蔚更完整,更饱满了。

加之他们很长一段时期内都会在人界度过,人族的婚仪对他们来说意义还是挺大的。

张却策划这场婚礼之时,就计划得很详细了,一定符合新人身份、形象、气质。

这是一场符合当下审美,且出乎想象新意十足的婚礼仪式。

当莳柳和时蔚拖着飘逸圣洁的神袍,出现在礼厅之外,看着精奢华丽又浪漫的现场时,不禁对视了几秒。

“如果不是身为天神,没有见过很多繁华与美好,这样的画面一定能把我美死。”

莳柳看着时蔚隐泛七色光彩的凤眸,笑得甜美。

时蔚笑:“那,在人界的时候我们就只做凡人,洗衣、做饭、走路、开车……,这样就能把这些小小的美好更深刻地印在心里,很久以后还能回味。”

“好啊。”

……

两人慢慢悠悠走在蜿蜒曲折的花廊上这会儿,提前去看礼厅的准备工作的张却急得团团转。

“什么叫冥帝不见了?!”张却看着青枝,“你不是说她在描妆吗,她来都来了还能去哪儿?”

“婚礼还有十分钟就开始,她不在,谁来主持这个婚礼?我亲姑真是遇上了个好鬼蜜!”

“我去找找吧。干娘她肯定是觉得屋里闷,去外面散步了。”煞主苍遗说,“现在是黄昏,这个时候阴阳纠缠,她能看见我们看不见的风景。”

他刚到不久,手里拿着的一束水晶兰花,花的枝干五花大绑着,花朵摇头晃脑,像是在打瞌睡。

张却说:“老祖别动,你负责把你的花看好,别找来这又丢了那,我可跑不动了!”

忽忽说:“我去找。我很会找人。”

张却想了想,点头:“青枝你招呼老祖,我和忽忽去找。”

他不敢喊其他人帮忙,怕他们见鬼。

张却出来碰上莳柳,于是把事跟她说了。

听见炎契的名,莳柳额侧一根神经不由自主地跳了跳。

心说:“能规规矩矩就不叫牛大花了!”

“我来找吧。”莳柳说。

感知一只老鬼气息,对她来说轻而易举,只要对方没有刻意躲。

“我刻意隐藏了气息,就为不被那几个讨嫌的打搅,弟弟,你难道就不想我?”

婚礼场地三百米外的星空客房里,妖艳性感的黑裙女鬼跨坐西服眼镜男腿上,皮肤冷白的手臂勾着宽阔的肩。

正是玩失踪的炎契和前来参加莳柳婚礼的张既。

“你别这样,我,我有点接不了跟一个鬼……”张既脸红脖子胀,抬起手不知往哪里放。

炎契红艳艳的指甲轻轻划过男人的浓密的眉、高挺的鼻、微微苍白的唇,甲尖最后停在他下唇上。

妖声媚气地说:“虚伪。你以前不也喜欢了魔鱼,怎么没见你介意!”

张既脸一红,歪开脸,离开她的挑逗:“你,知道?”

炎契笑:“也不看看姐姐是什么来历,什么不知道。不过嘛,主要还是你太明显了。”

张既叹息:“不说这个了,反正——”

“反正你已经释怀魔鱼,喜欢上鬼王了。”炎契抢他台词,并厚颜无耻填入自己的意向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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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既只觉眼前昏黑:“我没有喜欢上你,你不要乱说。女子应该矜持。”

炎契咯咯笑:“你还挺古板的!越是这样我就越喜欢怎么办。呵呵。”

汹涌波涛压下来,将人抵倒在床。

“喂,你别。嘶。”张既反抗着要起来。

炎契倾身伏下,呼吸喷在男人耳际,灼得他一个劲瑟缩。

“你白天想我,晚上梦我,现在却叫我矜持。”

“你真不记得我们好过?还好了几回呢!”

“你,你说什么?我,我不懂。”张既已经有些恍惚了。

炎契说:“你们男人真是会装得很啊,脱裤子就跟人家有情有意,爽完了就失忆,哇,好无情啊!”

张既差点跳起来:“你在逗我玩对吗,我跟你……,怎么可能!那只是梦。”

炎契感慨万千:“姐姐有没有跟你说过,只要你一想到我,我就会出现在你面前?宝贝,那是梦,但不是虚的梦哦。”

“你骗我。”张既说,“我不信。什么我一想到你你就会出现,那我白天也经常想到你了,你怎么没出现?你……我……”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暴露了。

炎契咯咯笑得更欢:“承认你想我了?你怎么这么可爱啊!你真的,我要爱死你了。”

张既憋得脸颈通红。

下一刻,被剥得风光大泄的他可见胸腹也是熟虾状。

气氛都到这儿了,炎契一不做二不休,利落上。

一人一鬼很快吻得热火朝天。

行将拉被子,慵懒的男声突然响在身后:“哎呀,来的不是时候。”

炎契应声回头,看见两男两女恍恍惚惚站在屋里。

“干嘛突然出现,破坏人好事,小心生孩子……不喊爹啊。”

“我们的孩子确实不会喊爹。”莳柳帮腔自己男人。

因为他们的孩子不具形态。

等到那缕爱华凝成的气息穿越九时衡,则会变成世间具象的某一事物:

可能是风;

可能是雨;

也可能是其他的任何物;

或是从未出现于世间全新的物种……

当然不会喊爹娘。

炎契被神两口整无语了。

只能干瞪眼。

时蔚突然心情不错,大发慈悲:“给你们三天时间继续可好?”

“不用了。”炎契说,“大小脑都吓萎缩了,没兴致。”

在不知所措的张大少爷脸上嘬一口,安慰地说:“宝贝,等姐姐把这两尊神送走了,咱们再探讨。”

怕别人看见她的珍藏似的,温柔贴心地拉过被子,把男人白皙健实的春光掩上。

后整理着衣发起身。

这边张却看见他哥像个被黑道大姐包养的小白脸,湿漉漉,红扑扑,茫然地收拾着自己,瞳孔裂出几道大峡谷。

心里嘀咕:

“这是我那老成持重温文尔雅的亲哥吗?”

“看起来像只小白兔啊!”

“他们什么时候搞一起的?”

“哥你不是对另一半要求高,希望对方跟自己一样感情专一,一样身体纯洁吗?鬼帝姐姐这么风流,你怎么会……”

想了一堆,他终究什么也没说。

自己连神都遇上了,也喜欢上了非同类,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结婚这么重要的事穿这么素!”几人瞬形到婚仪厅后台,炎契吐槽。

“你们神族啊,咦,随便出来一个,看着都端端的,冷冷的,你们真的不感觉奇怪吗?确定不是装的?”

没人搭她的茬,她却不会冷场,越说越来劲:

“别跟我说什么活得久了,什么都看厌了,内心对任何事都起不了波澜啦……”

字字拐着弯,夹着阴阳调。

“谁还没活了几千年啊,看我就不像你们——我多会过,多快活。”

倏然飘到站远处的张既的身旁,搂着他,靠着他,说:

“要是哪天我们办婚礼,

我一定将忘川河做成碧绿的喜绸,

绕冥界七圈,

把小鬼们倒挂在礼堂穹顶给我们唱诗,

再铺一条不归路,

材料嘛,

就用死人头骨,

最重要的是忘川花,

它是人界认为喜庆的红色,

我们家宝贝肯定喜欢。”

“还有,婚床必须是七米长宽的阴沉木大棺材,再挂些白幡,简直浪漫死,嘿嘿,我喜欢宽敞,随便滚。”

“那个,我先入席,你们准备。”张既只觉浑身骨头冰得要碎,赶紧溜了。

两分钟后,婚礼正式举行。

这是一场形式特别的婚礼,没有长辈将谁的命运交托,新人不用交换戒指。

张却的策划很用心,没有让新人从人群中走上礼台,而是从后台升上去。

新娘手捧水晶兰,新郎手执姻缘丝,两人一左一右,在缭缭云雾中走向对方。

如天神临凡。

宾客们看着高高在上圣洁的新人,膝盖不自觉的发软,想跪。

张却像个管家站在台前,看着席上一双双亮晶晶的眼睛,心头别提多得意。

心说:“亲人朋友们,请永远记住这一天,因为你们今天看见的,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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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可以被亵渎的真神!”

“是只能在云端,不能染泥尘的神圣的存在。”

烈焰红唇黑长裙的主持人诵着宾客们听不懂,但感觉通身舒畅,且心生敬畏的祝祷诗。

伴随着音符飘散,三光交映,黄昏正式降临。

幽黄光线朦朦胧胧笼罩了玻璃屋的刹那,礼厅里赫然间多了一批客人。

他们个个西装革履,高跟美裙。

竟是冥界的冥差们。

他们是来观礼的。

他们没有炎契那么高深的道行,白天来损修为,所以才随黄昏出现。

而此时出现,他们也不好显形了,只能飘忽着。

看见人席里坐着的古人装扮的俊俏的男子,鬼差们朝他颔首致礼。

他们看见的正是老熟人——渡灵婴。

他现在名唤苍遗,随母姓。

名取“遗珠、遗留、遗世”之意。

隐喻自己的一生。

苍遗跟张既一桌,一桌都是年轻人,基本是张却的兄弟姐妹们,然后他们听炎契念祷词之余,窃窃私语穿古装华袍的小兄弟的来头。

问他是汉服爱好者,还是迎合新人主题才这样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