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时蔚正将拔闩,芙蓉神清气爽小跑上前,恭敬侍候着。
跟上来还有青枝。
俩妖精没有被抛弃在澍海,心头别提多松快。
只要不被抛弃,别说鞍前马后了,砍真身来烧火煮饭都是愿意的。
傍上一复活就天地灵气大盛的神君,还愁没活头?
他们不知道九时衡,不知道时蔚是个什么神,他们只知道时蔚不是一般的神。
并且是远古神。
是一举一动可以影响天地事物变化的神。
“嘎吱。”
窈蔚居的门扇缓缓一旋开,一阵清凉的山风呼呼便蹿了进来,拂动衣袂翻飞。
“这里是?”莳柳站在门槛前,看着入目陌生的画面,怔愣得不知言语。
映入眼帘的,不是洛噶村外起伏绵延的山峦,而而是绵延起伏的不知哪片的山峦。
而且,这里山势比洛噶附近的山更加高峻陡峭,空气也不在同一气流层。
更稀薄。
但也更清新。
云团浮在头顶,触手可及。
青雾缭绕脚下,朦朦胧胧。
踏出门,仅一丈见宽的土地可活动,往外就是千丈落差的悬崖,险峻非常。
目光扫过,可见雕刻着“茵蔚轩”三字的黄蜡石招牌原模原样伫立。
只是周边不见熟悉的宽路小巷、围墙老屋,不闻人声犬吠,不嗅烟气饭香。
转身,见院后一座苍峰高耸入云,峰巅缀着白雪,活似扣了一顶貂毛帽的猛兽。
凶悍并着呆萌。
“对新家还满意吗?”时蔚搂过她来。
莳柳不自然地瞻顾了一下旁边,只见芙蓉和青枝绞手绞脚地并列在崖边,望着云海翻涌的天际。
他们那别扭木讷的模样,真怕会缠枝挽根共生成一株怪树。
“挺好。你怎么知道……”他那里不知道?旋即改口,“你怎么选这里?这里究竟是哪儿?”
时蔚拥着她往前闲步,边说:“那副绣画的取景地,乌蒙山系最高峰旁附近。”
指着山的另一面:“看见那片更高的山了吗,翻过那峰脉,后面就是春城,以后我们可以去逛,你不是喜欢品尝人界食物吗,刚好配上你这馋嘴。”
“谁馋了。”莳柳拐了他一下,马上变脸,悦声说,“那,以后我们走路去,不要瞬形。”
“自然。”时蔚说,“只是这里现在没路,嗯……”
时蔚停下脚步,看着莳柳,眼里折射看不懂的邪光。
莳柳感觉有阴风挠颈吗,后背凉凉的,眼皮都不敢眨:“看着我做什么?”
时蔚微勾一下唇角:“知道我为什么给你取‘莳柳’为名吗?”
莳柳长睫扑了两扑,摇头。
时蔚意味不明地笑:“因为你天生适合修造,是难得的工匠之才。”
莳柳预感不妙:“所以呢?”
时蔚说:“所以,修路的事就交给你了。”
莳柳:“……”
雪莹莹的脸蛋唰啦阴沉下来。
喘气都粗重了两分。
时蔚喜欢看她变脸,于是再补一句:
“不准用法力哦,伤害了山体树木,我会受伤的。你不会想要一个病殃殃的夫君的对吧?”
莳柳脸色再黑三分,阴得几乎要滴水。
时蔚见火葬场已经遥遥在望,赶紧又哄:“傻鱼,逗你玩呢。”
手勾搭住她肩膀,带着继续往前走。
莳柳气缓缓消下去,他突然又蹦一句:
“你的眼泪又不会变珍珠,可不能哭哈。不值钱。”
“谁要哭了,”莳柳气得甩开他,“神经!你值钱,你最值钱!”
时蔚一把搂住,弯下腰来嚒了她气嘟嘟的嘴一口,说:
“越来越聪明了嘛。终于知道我很值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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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族有句话怎么说的?‘一寸光阴一寸金’,这样来算,我岂非就是六合内最最宝贵的存在!对吧,鱼儿?”
还有这样夸自己的?
莳柳无语。
虽然好像也是。
时蔚又说:“如今你跟我成一体后,你也是最宝贵的了,幸福吧?”
莳柳再度无语。
“你命真好!”时蔚啧啧感叹。
莳柳三度无语。
这嘴,以后除了给他糟践,还有何用?
他的话很讨厌,但都是理。
于是她干脆闭嘴,什么也不要说了。
然后时蔚就自己说:“其实,你名字所赋的意义是‘取我真身一义,合你灵质以同存,从此生生不息’。”
莳柳闻言,目光不禁流转。
想说什么,却忍住了不开口。
只在心里嘀咕:“这意思是从给我名时起,就惦记我身子了?!还生生不息!不息是多少?”
时蔚知道她的心声,却不说。
转而讲修路的事。
他说:“你现在已是神时蔚之永恒伴侣,与天地同尊,修路这种劳筋伤骨的活自然不能叫你做了。我们有更合适的人选。”
莳柳脱口而出:“张却?”
时蔚冁然:“夫妇连心,世界和平。走,我们到处看看,看哪里要怎么修建,把草图拟出来,回头拿给张却去安排。”
莳柳:“那些你来规划就好,但是羞羞湖的水得给我修成从前的样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