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王晴裹着杜小荷的外套,像只受惊的兔子般缩在嫂子怀里。王谦扛着猎枪走在前面,不时回头偷瞄,被妻子瞪了一眼又赶紧转回去。
"没事的,"杜小荷轻抚着小姑子的后背,"嫂子像你这么大时也..."
"我以为要死了..."王晴突然抽泣起来,"上个月就有点疼,我没敢说...咱家事儿太多了..."
王谦的脚步顿了一下。他想起上个月王晴总说肚子不舒服,他还以为是吃坏了东西,只让喝了点姜汤。
到家后,杜小荷把王谦赶出东屋,翻箱倒柜找出一块红布和棉花。王谦蹲在院子里,听见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和妹妹的抽噎声。
"用这个。"杜小荷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带子系腰上,棉花垫中间...脏了就换,用凉水洗..."
七爷拄着拐杖过来,听了原委后呵呵一笑:"丫头长大喽!"他转身去药柜取出一包褐色粉末,"益母草膏,兑红糖水喝。"
傍晚,王谦独自进了山。他记得七爷说过,初潮后的女子需要温补。北坡向阳处有群马鹿,这个季节该怀崽了——鹿胎膏是最好的补药。
月光下的山林静谧而神秘。王谦在溪边发现了鹿群的足迹,新鲜的粪便还冒着热气。他掏出桦皮哨,模仿母鹿求偶的叫声。不多时,树丛沙沙作响,一头体型硕大的公鹿警惕地探出头来。
王谦慢慢举起枪,瞄准镜里却出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公鹿身后跟着只白鹿,正是脖子上有"王"字疤痕的那只!更神奇的是,白鹿嘴里叼着株草药,月光下隐约可见紫红色的花穗。
"血见愁..."王谦认出了这味奇药,只在医书上看过记载。
白鹿将草药放在溪边石头上,转身消失在林间。公鹿也警觉地退后,却没有立即逃走——它腹部隆起,显然是怀了崽的母鹿。
王谦放下枪,捡起那株血见愁。草药根须上还带着新鲜的泥土,像是刚被小心挖出来的。
回家时已是深夜。杜小荷还在东屋陪着王晴,屋里飘着红糖和草药的甜苦气息。王谦轻轻敲了敲门,把草药从门缝塞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