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我表哥!”张小曼猛地吸了一口气,强撑着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双掌压着粗粝冰冷的地面,手心里残留的水泥碎屑刺痛了皮肤。
她终于摇摇晃晃地站直,顾不上周身狼狈散乱的衣发。
一只手下意识地拢了一下凌乱的前襟。
另一只手却依然死死护着那个箱子,手指掐得更紧,指节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我们…我们就是…走个亲戚而已!”
“难道…难道走个亲戚…也犯法了吗?”她的声音像被风撕扯的破布,颤抖得厉害,最后一个字几乎成了气声。
她的目光慌乱,不敢对上赵珊那道平静中蕴藏着可怕力量、看透一切的眼神。
鼻翼周围细密的汗珠在清冷的微光下闪着晶莹的光,额发已被冷汗浸透。
赵珊闻言,极其细微地挑动了一下眉梢,那弧度冷得刺骨,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犯法?”
“走亲戚当然不犯法。”
她语气平淡地微微一顿,语速没有丝毫变化,紧接着落下致命的第二句,“但你的行为,恐怕已经构成犯罪了吧?”
那“行为”二字被她咬得格外清晰冰冷。
她的目光如同精准的探照灯,没有丝毫凝滞,直接锁定了张小曼即便在惊惧中依旧顽固地紧护在身前的、那个异常精致考究的小皮箱上。
那箱子如同一个无声的悖论,一个巨大的问号。
“那么,”赵珊的声音陡然沉凝了一度,带着山石般厚重的压力,“劳驾回答一下,这口箱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宝贝?”
皮箱!
这两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张小曼的心上!
她瞳孔骤然放大又瞬间收缩,如同受惊的蚌壳猛地合拢。
几乎在赵珊话音落下的同时,几乎是出于一种绝望本能的条件反。
张小曼的身体猛地一颤,像被无形的针狠狠刺了一下。
整个人猛地向后瑟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