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渐渐升高,光线烤得人背脊发热。风吹过,麦浪一阵阵起伏,麦穗间的花粉随风飘散,落在脸颊和手臂上,痒痒的。汗水顺着额角不断滑下,我伸手抹,却很快又冒出来。
阿强累得直喘,把锄头往地上一插,坐在田埂上大口呼吸。他抬头望天,喊:“这太阳,比昨儿雨还厉害!”
父亲没停下,只淡淡说:“晒得越烈,水退得越快,对麦子有利。”
我看着父亲埋头的身影,心里一阵酸楚。那背影被阳光镀上一层光,却依旧那么沉稳扎实,像是和这片土地融为一体。
——
中午,母亲照例送来饭菜。这一次,她带了些凉拌黄瓜,脆爽清新。我们几人坐在地头的大树下,风吹来带走了些热意。阿强一边嚼黄瓜,一边笑:“婶子手艺真是好,这菜比肉还解馋。”
母亲笑着摇头:“你嘴甜。”
父亲却只低头吃着,偶尔抬眼看一眼田间的麦子,神色里有一抹深远。
我咬着馒头,忽然心头一暖。其实这些年,生活虽不富裕,但在田间地头的劳作与一家人相守的日子,才是最实在的踏实。
——
午后,太阳愈发毒辣,空气像在炙烤。田间的蝉鸣此起彼伏,仿佛在为这盛夏呐喊助威。我们继续巡沟,保证雨水退尽。阿强挥着锄头,边干边唱着跑调的小曲,声音嘶哑,却在酷暑中透着几分调皮的轻快。
“阿强,你这嗓子,怕是把麻雀都吓跑了。”我忍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