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愣子挠头:"为啥又是我赶山?"
"因为你嗓门大,"吴炮手敲了他一烟袋锅,"去年那嗓子,把狼都吓尿了。"
众人哄笑起来,紧张的气氛缓解了不少。王秀兰匆匆赶来,往每人手里塞了个热乎乎的烤地瓜:"垫垫肚子。"轮到曹大林时,老太太偷偷往他怀里塞了块红布包着的东西,里面是三个茶叶蛋。
队伍踩着薄霜出发了。秋末的山路湿滑难行,每走一步都"咯吱"作响。曹大林走在最前面,不时停下来观察树干上的擦痕——公鹿发情期喜欢在树上蹭角,这些痕迹就是最好的路标。
"停。"穿过一片白桦林后,曹大林突然蹲下身,"看这儿。"
泥地上有一串清晰的蹄印,足有碗口大,旁边还有几粒新鲜的粪球。赵春桃蹲下来捻了捻:"还热乎,不超过一个时辰。"
曹大林顺着蹄印往前摸,在一处洼地发现了被啃过的嫩枝。"新鲜,"他嗅了嗅断口,"是头大家伙。"说着从怀里掏出个小布袋,往地上撒了些盐粒。
"这是引它回来?"一个战士好奇地问。
"嗯,"曹大林点头,"鹿记性好,准会再来舔盐。"
日头西斜时,队伍按计划分散开来。曹大林和赵春桃来到下风口,在周围布置陷阱。他们先是在必经之路上撒了铁蒺藜;又在树枝上挂了几个灌满麻醉药的猪尿泡;最后在埋伏点铺了层松针,掩去人味。
"这能成吗?"赵春桃系好最后一个绳套,擦了擦额头的汗。
曹大林检查着弓弦:"公鹿机警,得多准备几手。"
夜幕降临,两人藏在灌木丛后,身上盖着伪装用的鹿皮。秋末的山林格外安静,只有偶尔的鸟鸣打破寂静。
忽然,远处传来刘二愣子扯着嗓子的吆喝声:"呦吼——呦吼——"紧接着是"咣咣"的敲锣声。寂静的山林顿时沸腾起来,鸟雀惊飞,野兔乱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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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曹大林轻声道,手指慢慢搭上弓弦。
地面的震动先于声音传来,像是有群小马驹正在逼近。接着是一阵"咔嚓咔嚓"的树枝断裂声,伴随着鹿群特有的"呦呦"鸣叫。
月光下,一群马鹿冲出灌木丛——领头的正是那头五叉茸的公鹿!它比曹大林想象的还要雄壮,肩高足有两米,五叉的鹿茸在月光下泛着血红色的光泽。最惊人的是它脖子上的一圈白毛,像条银项链般耀眼。
公鹿警惕地环顾四周,迟迟不靠近盐渍地。曹大林屏住呼吸,心跳快得像擂鼓。就在这时,一阵怪风突然改变方向,把他们的气味吹向了鹿群!
公鹿立刻警觉,昂首就要逃跑。千钧一发之际,赵春桃拉动了机关——"啪啪"几声,挂在树上的猪尿泡炸开,麻醉药粉漫天飞舞。公鹿受惊转向,正好踩中了铁蒺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