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嗷嗷”嚎叫。
杨弋说:“对,快叫,叫咱们的这位莳柳上神救你。”
此时的莳柳业已麻木,并已经魔性深植,对残忍杀戮如看戏剧,仁慈之心早不知碎散到哪方云霄去了。
如今即使没有触目惊心的画面刺激,她的魔息一样稳定输出。
但是魔头并不满足,他还是要继续杀。
终于小狐狸叫得声嘶力竭后,他弑仙摧灵的刀落了下去。
小狐狸是妖形态,比杨弋高,九条尾巴散若一把大伞。
整个毛茸茸的,像是一个硕大的毛绒玩偶,凡见者,无不心化。
杨弋处理兽形态的妖的方式,与处理人形态的仙人的方式不同:
处理仙人,他是从顺手的地方落刀,然后顺着肌肉走向一片片剌;
处理妖,他则是先断其最紧要的部位——狼的牙、熊的爪、禽的喙、狐狸的尾巴……
待到杨弋将小狐狸剥干净,拆完全,凝集邪气的魔阵遂如着火的油迎了风,疯狂蹿动。
流转似飓风浪潮。
整间屋子红光闪耀,乌云一般黑黑的魔气在穹顶状的阵界内翻滚……
铐锁莳柳双手的铁铐哗啦啦摇颤,魔笼六面的铁栏魔咒纠缠,藤蔓一样缠满了囚笼。
每一根手臂粗的铁柱被咒纹绞得扭曲起来。
红彤彤的,逸散出炽烈热气。
似刚从熔炉里取出来的一般。
莳柳脚赤着,踩的正是魔咒虬蟠的铁笼,滚烫的温度于是烧灼着她的脚底,焦香肉味随之蔓延。
比烈火还烈的温度同时也灼烫了悬吊她双臂的手铐,纤细的手腕渐渐焦烟蔚起。
施悦捆她头发拴挂起来的胶绳熔断,她海藻般的长发便徐徐垂散。
悬吊她眼皮的铁钩绳子接着也断开,掉落下来。
她那眼皮被牵扯悬起了数天,已然定型,终于失去约制,也一时变不回原样。
眼珠子是眼珠子,眼皮子是眼皮子,两者谁也不认识谁,无法亲近。
就像忘记曾经自己的形态,就那么突兀地翘着。
两根细绳于是就像两根须子挂在巍巍屹立的眼皮上。
凄惨中有种难形容的滑稽。
入魔后的莳柳幽蓝眼瞳中火光摇曳,水火相煎。
铁铐猛然摇晃几下,莳柳凄厉怒喝:“死——”
“都死——”
“都给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