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婴天生无属于自己的手脚,在会呼吸的不知几万年光阴里,所有的行动都是靠圆圆的一颗脑袋去进行。
面对几多深的洞渊,他害怕去了就回不来了。
莳柳不能说完全懂他心思,理解还是理解的。
就像她还是一尾小鱼时期,几乎每一个妖精人鬼都累死拼活地来抓捕她,她对前路一片茫然充满恐惧一样。
不怕负伤而归,就怕无归。
为了能稳当地完成此行目标,莳柳决定先将地煞风涡里里外外的情况摸清了再做下一步计划。
人形日晷——季逾说他困了要睡觉的时候,大家知道又到这一天的晚上十点了。
魔堑里无床无榻,身边还危机四伏,季逾自然没法像在家里那样安稳地睡。
他抱着自己的背包靠在粗粝的黑岩沙墙脚,闭眼睡觉。
生为人族,身体不能像精怪神仙一样有丹元养着就有了精气神,人要吃要喝要睡觉才行。
莳柳有季逾给的灵丹养体,虽然这不能使她催动灵力,却不至于让她感到过度的疲累。
只是来到了煞气最浓郁的地方后,她总觉心里烦躁。
毫无疑问是至邪煞气影响了她的神体。
倘若不是具治愈百病解百毒活死灵的灵鱼,单靠上神之体恐怕不能抵御极烈的魔煞。
相比之下,张却这个富家少爷除却哼脚酸,脑子很清楚,精神状况似乎并未受到煞气影响。
季逾就更不需说了,他好得很。
不知是否因他们身上都携带有精怪气息,蒙骗了煞气?
极清入极煞,她这个神比一个两个人族显得柔弱——内在状态上的。
真是风水轮流转呐!
莳柳看着并排靠坐墙根的俩男子,喟叹连连。
拖着一块破抹布的巫鬼见季逾闭眼安睡了,鲜艳红嘴角一弯,盯着他旁边的空位款款过去。
只要有机会,她一定往季逾身上粘,像个虱子一样甩都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