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二十六的清晨,王谦正在院子里整理巴图留下的礼物。奶豆腐和奶皮子要挂在阴凉处,羊肉得切成小块冻起来,那些精美的银器和皮货则要小心收好。
"谦哥,你看这个。"于子明从一捆羔羊皮里抽出一张折叠的桦树皮。
王谦接过来展开,上面用炭笔歪歪扭扭地写着几行汉字:"狼群...夜夜来...死了二十多只羊...求援..."落款是乌云其其格的名字,显然是她偷偷塞进来的。
"坏了!"王谦猛地站起来,"巴图大哥遇到麻烦了!"
于子明凑过来看了看:"怪不得他们走得这么急..."
王谦攥紧桦树皮,眉头紧锁。巴图肯定是怕连累他们,才没提狼群的事。但现在草原上正是最艰难的时候,牲畜死了那么多,这个冬天怎么熬?
"得去帮忙,"王谦转身就往屋里走,"准备家伙,咱们今天就走。"
杜小荷正在炕上缝制婴儿衣服,见丈夫急匆匆地进来,放下针线:"怎么了?"
王谦把桦树皮递给她:"巴图家遭了狼灾,我得去看看。"
杜小荷看完字条,脸色变了变,但很快镇定下来:"去吧,多带点弹药。"她撑着腰下炕,"我给你收拾行李。"
王谦心疼地扶住她:"你别忙了,让娘收拾就行。"
"我还没那么娇气,"杜小荷白了他一眼,从箱底翻出个布包,"这是老周给的伤药,带着以防万一。"
王谦亲了亲她的额头:"放心,我快去快回。"
院子里,王父听说儿子要去猎狼,二话不说就把自己那杆老猎枪拿了出来:"带上这个,比你的土铳好使。"
七爷也闻讯赶来,塞给王谦一个小布包:"狼诱子,我特制的。狼鼻子最灵,闻着味儿准来。"
不到一个时辰,王谦和于子明就整装待发了。两架爬犁装得满满的——弹药、干粮、药品,还有专门对付狼群的铁夹子和套索。老黑狗似乎知道要出远门,兴奋地在爬犁边打转。
"谦儿,"王母忧心忡忡地拉着儿子的手,"千万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