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了,"王谦喘着粗气说,"翻过前面那个坡就看见屯子了。"
铁蛋在王谦背上动了动,小声啜泣着:"谦叔,我脚疼..."
"忍着点小子,"王谦放缓脚步,"你奶奶已经熬好骨头汤等你了。"
杜小荷轻轻捏了捏铁蛋的小手:"铁蛋最勇敢了,等到了家,婶子给你蒸鸡蛋糕吃。"
老黑狗突然停下脚步,背毛竖起,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王谦心头一紧,立刻示意大家停下。虎子也警觉起来,冲着前方一片灌木丛龇牙咧嘴。
"咋回事?"于子明压低声音问,手已经摸上了猎枪。
王谦眯起眼睛,顺着猎狗注视的方向看去。灌木丛纹丝不动,但林间的鸟鸣声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令人不安的寂静。
"不对劲..."王谦慢慢蹲下身,把铁蛋交给杜小荷,"带着孩子退后。"
就在这时,一道灰褐色的影子从灌木丛中蹿出,稳稳落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是只体型硕大的猞猁!它足有半人高,耳尖上那撮标志性的黑毛像两把小刷子,黄绿色的眼睛在暮色中闪着冷光。
"操!"于子明倒吸一口冷气,"这么大个儿的山猫!"
猞猁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们,粗短的尾巴轻轻摆动,露出满口锋利的牙齿。王谦知道,这种独居的猫科动物通常不会主动攻击人类,但眼前这只明显是个例外——它可能是饿极了,或者刚经历过什么刺激。
"慢慢后退..."王谦护在杜小荷和铁蛋前面,眼睛一刻不敢离开猞猁,"别跑,别转身..."
猞猁弓起背,发出嘶哑的咆哮声,肌肉在光滑的皮毛下绷紧。老黑狗和虎子挡在主人前面,但体型差距太大,两条狗明显不是对手。
"谦哥..."杜小荷声音发抖,一手搂着铁蛋,一手死死抓住王谦的衣角。
猞猁突然一跃而下,落在距离他们不到三米的地方。王谦能清晰地看到它胡须上的血迹和爪子上的泥垢——这畜生刚捕猎完,身上还带着杀气。
"砰!"
于子明开了一枪,子弹打在猞猁脚边的石头上,溅起一片火星。猞猁被吓了一跳,但没有退缩,反而更加愤怒地咆哮起来。
"别开枪!"王谦低喝,"激怒了更麻烦!"
猞猁开始绕着他们转圈,黄绿色的眼睛在暮色中像两盏鬼火。王谦知道它在寻找突破口——猫科动物都喜欢从背后发动攻击。
"围成一圈,"王谦指挥道,"把孩子护在中间。"
四人迅速背靠背站好,把铁蛋围在中央。两条猎狗在外围不停吠叫,试图威慑猞猁。但猞猁显然经验丰富,它停下脚步,竟然蹲坐下来,像是在等待时机。
僵持了几分钟,猞猁突然起身,向侧面一跃,消失在灌木丛中。
"走了?"刘玉兰小声问,声音里带着希望。
王谦摇摇头:"不可能,它在耍花招..."
话音未落,右侧的灌木丛剧烈晃动,猞猁以惊人的速度扑向最弱的环节——刘玉兰!
"玉兰!"于子明大喊一声,举枪就要射击,但角度太险,怕误伤自己人。
千钧一发之际,王谦抄起地上的一根粗树枝,狠狠抽向猞猁的脑袋。"啪"的一声脆响,树枝断成两截,猞猁吃痛,临时改变方向,扑了个空。
"跑!"王谦一把抱起铁蛋,"往屯里跑!"
五人撒腿就跑,两条猎狗断后。猞猁很快调整姿势追了上来,它的速度比人快得多,转眼间就追到了身后。
"分开跑!"王谦把铁蛋塞给杜小荷,"你们往左,我们往右!"
猞猁犹豫了一下,选择了追王谦和于子明。两人拼命奔跑,但猞猁越来越近。就在它即将扑上来时,老黑狗从侧面猛冲过来,狠狠撞在猞猁身上。
一狗一兽滚作一团,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虎子也加入战团,但猞猁的爪子像小刀一样锋利,几下就在虎子身上留下几道血痕。
"妈的!"于子明举枪瞄准,但两个动物缠斗得太紧,根本没法开枪。
王谦抄起一块石头,瞅准机会狠狠砸向猞猁的后腿。石头正中目标,猞猁痛吼一声,暂时放开了老黑狗。
"砰!"
于子明终于找到机会开了一枪,子弹擦着猞猁的耳朵飞过,削掉了一撮毛。猞猁被彻底激怒了,但它也意识到这群"猎物"不好对付,最终不甘心地吼了一声,转身钻进了林子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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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黑!"王谦赶紧查看爱犬的伤势。老黑狗的背上被撕开一道口子,鲜血直流,但精神头还不错,尾巴还在摇。
"没事,皮外伤。"王谦松了口气,从兜里掏出止血药粉撒在伤口上。
远处传来杜小荷的呼喊声:"谦哥!你们没事吧?"
"没事了!"王谦高声回应,"你们呢?"
"我们安全了!屯里人来了!"
果然,不远处亮起了火把的光,几个屯里的青壮年拿着猎枪和柴刀赶了过来。领头的正是王谦的父亲王建国,手里端着那杆老猎枪。
"咋回事?"王建国快步走来,上下打量着儿子,"听说你们遇上野猪,怎么又惹上山猫了?"
王谦苦笑着把经过简单说了。王建国听完,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处理得不错。山猫这东西比熊还难缠,能不伤它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