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谦笑着看姐弟俩打闹,突然想起什么:"小华,听说你考上县里的中学了?"
杜小华点点头,脸上闪过一丝自豪:"九月份开学。"她看了眼厨房方向,压低声音,"就是学费有点贵..."
"没事,"王谦从兜里掏出十块钱塞给她,"当哥的给你添个书包。"
杜小华慌忙推辞:"不行不行,这太多了..."
正拉扯着,刘瑞红的声音插了进来:"拿着吧,你谦哥的心意。"她走过来,慈爱地摸了摸女儿的头,"将来好好读书,别像你娘似的,一辈子围着锅台转。"
杜小华红着眼眶收下钱,给王谦鞠了一躬:"谢谢谦哥!"
天色渐暗,帮忙收拾的人都陆续告辞了。最后只剩下杜家四口和王家五口,围坐在堂屋的大炕上吃晚饭。菜式简单却温馨——中午剩下的狍子肉炖土豆,新炒的鸡蛋韭菜,还有李爱花拿手的酸菜粉条。
王建国和杜勇军两人已经喝得酩酊大醉,身体像被抽走了骨头一样,东倒西歪地靠在炕桌上。然而,尽管他们的意识已经模糊不清,但彼此之间的较劲却没有停止。你一杯,我一杯,谁也不肯示弱,仿佛在进行一场没有尽头的酒量比赛。
终于,在又一轮激烈的干杯之后,两人同时瘫倒在炕桌上,像两座被推倒的小山一样,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呼噜声。这呼噜声此起彼伏,如同一曲交响乐,在房间里回荡。
"这俩老东西!"刘瑞红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既觉得好笑又有些无奈。她摇了摇头,然后转头对王谦说道:"来,帮我把你杜叔抬到西屋去。"
王谦强忍着身上的伤痛,站起身来,与刘瑞红一起将杜勇军从炕桌上扶起。杜勇军的身体沉甸甸的,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让王谦和刘瑞红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他架到西屋的炕上。
刚把杜勇军放下,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杜勇军突然像诈尸一样,猛地睁开了眼睛。他的目光有些迷离,但却紧紧地抓住了王谦的手腕,嘴里嘟囔着:"谦儿……好好待小荷……不然……"话还没说完,他的眼睛又缓缓闭上,呼噜声再次响起。
刘瑞红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给丈夫盖好被子,轻声说道:"他就这样,喝多了就话多。"然后,她的目光落在了王谦身上,突然注意到他有些不自然的站姿。她眉头一皱,关切地问道:"你受伤了?"
王谦心中猛地一跳,他本想掩饰过去,但刘瑞红的目光太过锐利,让他无处遁形。他赶紧摆了摆手,故作轻松地说:"没事,就是有点累……"
然而,刘瑞红并没有被他的话所糊弄,她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脱衣服我看看。"这是一个命令,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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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谦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无奈地解开了衣扣。随着衣服的滑落,他缠着绷带的上身暴露在空气中,绷带下的伤口若隐若现。刘瑞红倒吸一口冷气,轻轻揭开纱布一角:"我的天...这是枪伤?"
"弹片划的,"王谦低声解释,"追逃犯时..."
"傻孩子,"刘瑞红红了眼眶,从兜里掏出个小瓷瓶,"这是我家祖传的金疮药,比小荷配的好使。"她小心地给王谦涂药,"以后有啥事别瞒着,咱们是一家人了。"
药膏清凉,带着淡淡的草药香。王谦鼻子一酸,重重点头:"知道了,婶。"
回到堂屋,其他人已经吃完了。李爱花和杜小荷在收拾碗筷,王冉带着王晴和杜鹏在院子里玩捉迷藏。杜小华懂事地帮忙扫地,动作麻利。
"谦儿,"李爱花叫住儿子,"你和小荷出去走走吧,碗筷我来收拾。"
王谦看向杜小荷,姑娘低着头,但嘴角微微上扬。两人默契地往外走,刚到院门口,就听见杜鹏在后面喊:"我也要去!"
杜小华一把拽住弟弟:"老实待着!"她冲王谦眨眨眼,"谦哥你们去吧,我看着这小皮猴。"
五月的晚风带着青草香,吹散了白天的燥热。王谦和杜小荷并肩走在屯后的小路上,谁也没说话,但手臂偶尔相碰,激起一阵微妙的电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