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户纸的缝隙,在王谦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他睁开眼,发现大黄正用湿漉漉的鼻子蹭他的手——老狗后腿的伤已经结痂,精神头也好了不少。
"你也醒了?"王谦揉了揉狗头,轻手轻脚地起身,生怕惊动隔壁还在熟睡的父母。
灶台里的火还没完全熄灭,王谦扒拉出几个火星,添了把干松针,火苗"呼"地窜了起来。他舀了瓢水倒进铁锅,从篮子里摸出两个鸡蛋放进去,又掰了块玉米面饼子架在锅边烤着。
大黄蹲在灶台边,眼巴巴地看着。王谦掰了块饼子喂它:"今天老实看家,别乱跑。"
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冒着泡,王谦盯着翻腾的水花,思绪又回到昨晚的发现。那两个携带炸药的矿工,受伤的老虎,还有矿洞里那些可疑的物资...这事已经超出了狩猎队的能力范围。
"得找派出所。"他自言自语,把煮好的鸡蛋捞出来,在凉水里浸了浸。
院子里传来脚步声,王建国披着褂子走进来:"起这么早?"
"爹,我得去趟林场派出所。"王谦剥着鸡蛋壳,简单说了昨晚的发现。
王建国的眉头越皱越紧:"这事不小..."他转身从炕席下摸出个布包,"带上这个。"
布包里是把老式手枪,枪身已经磨得发亮。"五四式?"王谦惊讶地抬头,"您哪来的?"
"当年剿匪时发的,"王建国压低声音,"一直藏着没交。子弹就五发,省着用。"
王谦小心地收好枪,心里踏实了不少。他三口两口吃完早饭,拎起猎枪就往外走。大黄想跟上来,被他按着脑袋推回屋里:"伤没好利索别乱跑!"
屯口的老槐树下,于子明已经等着了,正跟早起挑水的刘玉兰说笑。看见王谦过来,刘玉兰红着脸快步走开,于子明则笑嘻嘻地凑上来:"谦哥,这么急去哪?"
"林场派出所。"王谦简短地说,"路上说。"
五月的山路两旁开满了野花,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清香。王谦边走边把昨晚的发现告诉了于子明,后者听得目瞪口呆。
"炸药?矿工?"于子明咽了口唾沫,"怪不得老虎那么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