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兽套!"王谦一个箭步冲过去。
这是专门逮狐狸的钢丝套,下套的人连个记号都没留。王谦用侵刀小心地撬开机关,黑子的前腿已经露出白骨,疼得浑身发抖。
"哪个缺德鬼干的!"于子明红着眼骂,"让老子逮着非..."
"先回屯!"王谦脱下棉袄裹住黑子,"得找赤脚医生!"
回程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
王谦抱着黑子走在前头,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今天诸事不顺——错过猎物,黑子受伤,都怪自己走神...
"哗啦——"
右侧的灌木突然剧烈晃动。王谦刚把黑子放下,一头两百来斤的野猪就冲了出来!
这畜生獠牙有半尺长,浑身黑毛支棱着,小眼睛里闪着凶光。它似乎被血腥味刺激到了,低头就朝王谦顶来!
"砰!"
王谦仓促开了一枪,只擦破野猪的肩皮。
野猪吃痛,调头冲向于子明。
大黄狂吠着扑上去,一口咬住野猪耳朵。
"明子!上树!"王谦边喊边拉枪栓。
野猪甩开大黄,獠牙在树干上刮出深深的沟痕。王谦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准星稳稳套住野猪耳后的三角区——
"砰!"
这一枪打得结实。野猪踉跄几步,轰然倒地,四蹄还在抽搐。王谦又补了一枪,这才瘫坐在地,冷汗已经把衬衣浸透了。
"好枪法!"于子明从树上滑下来,"总算没白跑..."
王谦却高兴不起来。他看着受伤的黑子,又看看这头不值几个钱的野猪,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今天要是专心点儿,黑子不会受伤,那两头青麂也...
日头偏西时,他们拖着野猪回到屯口。
远远看见王建国站在碾盘上张望,身边放着个麻袋。
"爹?"王谦小跑过去。
"我找了王守民,让武装部又给批了二十发子弹!"王建国得意地晃了晃麻袋,"老赵说你们要是再打着黑瞎子..."
王谦突然觉得鼻子发酸。
他看了看瘸腿的黑子,又摸了摸沉甸甸的五六半,心里暗暗发誓——明天开始,一定打起十二分精神。
枪的事...再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