猞猁在半空中被打得翻了个跟头,落地后踉跄几步,左后腿鲜血直流。
王谦回头,看见刘大脑袋单腿跪地,手里举着把老式左轮,枪口还冒着烟。
"补枪!"老猎人喝道。
王谦这才反应过来,举枪瞄准受伤的猞猁。
可那畜生竟强撑着往温泉方向逃去,速度依然快得惊人。
"追!别让它下水!"刘大脑袋挣扎着要起来,却因腿脚不便摔倒了。
王谦和两条狗追了上去。
猞猁果然想借温泉脱身,但受伤的腿拖慢了速度。
在离水边还有几步时,王谦终于找到射击角度——
"砰!"
这一枪正中猞猁后心。
它猛地一窜,竟还是跳进了温泉!
王谦冲到水边,只见殷红的血水翻涌,却不见猞猁踪影。
"在那!"于子明指着对岸。
猞猁居然从水下潜到了对面!
它挣扎着爬上岸,钻进一片灌木丛。
王谦正要绕过去追,突然听见刘大脑袋的喊声:"小心!"
几乎是同时,灌木丛里窜出第二只猞猁——体型稍小,但动作更敏捷!
它没有攻击,而是叼起受伤的同伙,几个起落就消失在山林中。
"还有一只?"王谦目瞪口呆。
刘大脑袋一瘸一拐地走过来,脸色阴沉得可怕:"是母子。"
王谦这才明白为何独耳猞猁如此记仇——它可能是在保护幼崽。
但更让他心惊的是,两只猞猁左耳上都有同样的三角疤痕...
"刘叔,这记号..."
"回去再说。"刘大脑袋打断他,指了指于子明,"先给明子包扎。"
回屯路上,王谦心事重重。
那三角标记明显是人为的,什么人会给猞猁打烙印?
又为什么要追杀它们?
远远看见屯口时,王守民和赵银锁垂头丧气地等在那里——他们连猞猁毛都没找到一根。
"怎么样?"王守民迎上来问。
"打伤了一只。"王谦含糊道,"跑了。"
赵银锁突然跪下,"咚咚"磕了两个响头:"谢谢各位叔..."
王谦赶紧扶他起来,心里却五味杂陈。
他们这趟算报仇了吗?
那只母猞猁会不会回来报复?
还有那个神秘的三角标记...
刘大脑袋拍拍他肩膀,独眼里闪着复杂的光:"山里的债,没那么容易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