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甫一合上,常乐便猛地甩开陈恪的手,方才那副端庄温婉的“民女”姿态瞬间消失无踪。
只见她手腕一翻,快如闪电,精准无比地拧住了陈恪腰间最柔软的那块软肉,指尖微一用力。
“嘶——” 陈恪猝不及防,疼得倒抽一口凉气,又不敢运力抵抗——他深知爱妻家学渊源,武功远在自己之上,真动起手来,自己绝非其对手。只得弓着身子连连告饶:“轻点…轻点!乐儿,为夫冤枉!天大的冤枉!”
“冤枉?”常乐柳眉倒竖,美眸圆睁,醋意几乎凝成实质,溢满了整个房间,“妾身可是在台下瞧得真真儿的!靖海伯爷端坐台上,看着那群莺莺燕燕,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口水怕是都快流到袍子上了吧?嗯?还说什么公务繁忙,无暇家书!我看伯爷是乐在其中,早已将京中的黄脸婆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说吧,伯爷看中了哪位妹妹?是苏州‘留香苑’的柳大家,还是南京‘媚兰楼’的苏行首?妾身这就去替伯爷张罗,定然替伯爷寻个…寻个知冷知热、才艺双绝的好姐妹来!”
她越说越气,手上力道不由又加重了几分,拧得陈恪龇牙咧嘴,连连求饶:“哎哟…绝无此事!天地良心!为夫那是…那是在审视流程,评估节目!纯粹是公务!公务!她们…她们哪及得上吾妻万分之一?”
眼看解释苍白,常乐醋意更盛,陈恪心念电转,知道寻常法子定然无用。
趁着她拧着自己分神控诉之际,他猛地深吸一口气,不顾腰间疼痛,猿臂一伸,骤然发力,将常乐整个温香软玉的身子紧紧揽入怀中!
常乐猝不及防,“呀”地轻呼一声,待要挣扎,陈恪却已使出了百试不爽的、对付爱妻最无赖却也最有效的绝招——拍马屁!
而且必须是辞藻华丽、情感饱满、极其肉麻的那种!
只听他声音陡然变得低沉而深情,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情意,在她耳边急急说道:“乐儿莫要说这等诛心之言!她们那些庸脂俗粉,纵有万千风情,不过是过眼云烟,矫揉造作之徒!怎及得吾妻半分真颜色?吾妻之美,皎若明月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渌波!静如处子,动如脱兔,慧心兰质,英气飒爽!纵是西子重生,王嫱再世,在吾妻面前亦要黯然失色!为夫眼中心中,从来只有乐儿一人,天地可鉴!”
这一连串急如星火的赞美劈头盖脸砸下来,饶是常乐明知他多半是在耍滑头,紧绷的俏脸也忍不住微微一红,紧绷的心防和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便松了三分。
她本就不是真信陈恪会如何,更多是久别重逢,积攒了满腹的思念与些许委屈,借题发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