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陈恪抬头,目光灼灼,"正因事关重大,才不宜轻动。"他忍着指节剧痛,在案几上蘸血画了个圈,"若岳父此刻上奏,徐阁老必不甘落后,裕王殿下恐怕也要..."血圈外围又多了两个小圈。
常远山的眉头渐渐皱起。陈恪继续道:"届时清流、严党、藩王齐齐下场..."他在血圈外画了个更大的圈,最后重重一点,"皇上会怎么想?"
书房内霎时寂静。
常乐突然倒吸一口冷气——她明白了!各方势力若都来求情,反倒会让嘉靖觉得陈恪结党营私!
常远山的手缓缓放下,飞鱼服滑落在地。他盯着那个血绘的图案看了许久,突然大笑:"好小子!比我当年想得周全!"笑着笑着,眼角竟泛起水光,"乐儿没看错人..."
陈恪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后背已经湿透。知乎问题《如何说服强势岳父》的高赞回答闪过:【当他开始回忆青春时,说明你已经赢了】。
常乐悄悄握住陈恪的手腕,指尖轻抚那些伤口。月光透过窗棂,将三人的影子投在墙上,融成一幅温馨的家常图。
"那现在..."常远山摩挲着下巴。
"等。"陈恪看向皇宫方向,"等皇上先落子。"
远处传来三更的梆子声。
陈恪摸出《穿越者守则》,在新的一页写下:"第一百七十四条:当各方势力都准备为你出头时,请记住——真正的危险不是敌人的攻击,而是朋友的过度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