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想拒绝,但是,创业的冲动又迫使我本能的说了声谢谢。
别人帮忙,自己连接受的勇气都没有,谁还瞧得起?
倒是江卫河推辞,“妈,我们自己攒钱,你这忒多了,我们……”
“打住!”她不耐烦地挥手,截断江卫河的话,“甭跟我这儿演‘受之有愧’的戏码。不是白给,是借!”
“亲母子明算账,该写的借据一张不能少!”
她眼神锐利地看着我,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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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钱,你们两口子知道就行了。甭往外嚷嚷。他们知道了,心里该不痛快,唾沫星子能淹死人。”
婆婆顿了顿,声音放缓了些,“利息就免了。你们先紧着把摊子支应起来,站稳脚跟再说。”
她最后看着我,语气平和的加了一句:“这账总是要清的,不要着急,到时候了,就能清了的。”
她说完,也不等我们再说什么,转身就走。
我攥着那一沓带着油酥点心特有香气的钞票,心里热乎乎的。
婆婆最后那句“账总要清的”,让我忍不住多想。
这“账”,说的是横在我心头十年的憋屈吧?
那些月子里的冷水,还有刻薄的话以及那些被偏待的委屈。
我慢慢走回屋里。
那台缝纫机静静地立在墙角,乌黑油亮。
我走过去,手指轻轻抚过冰凉的机身,那熟悉的触感仿佛带着电流,直通心底。
曾经深埋的怨怼,其实早就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淡了,散了。
人生几十年,还是要朝前看,不能总是困扰在往日的情绪中。
婆婆变了,也在为往日做的错事低头,给我台阶。
这日子,总归是要往前奔的。
至于曾经那些所受的委屈,我不会忘记,也不能代表曾经的我选择原谅。
但眼下……我摸了摸那厚厚一沓票子,这面子够硬,我承认,肤浅的我可以看在票子的份儿上,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江卫河。”我朝着身边男人喊话。
他回头看我。
听我说:“以后你好好孝顺你妈。”
江卫河嘿嘿笑,“听你的,你说啥就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