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的天空飘着细雨，叶雨婷牵着儿子陈栋的手，站在婆婆孙翠花的墓前。黑色的雨伞在风中微微颤抖，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妈妈，我们为什么要站在这里这么久？"陈栋仰起头，稚嫩的脸上写满了不解。

叶雨婷蹲下身，整理了一下儿子黑色小西装的领结，"因为这是最后一次见奶奶了，我们要好好告别。"

不远处，陈涛和他妻子贾小玲被一群亲戚围着，不时发出虚伪的啜泣声。贾小玲那双画着浓重眼线的眼睛时不时朝叶雨婷这边瞥来，眼神里满是嫌恶。

"嫂子，你们怎么不吃点东西？妈的后事我们准备得很周到。"陈涛走过来，脸上堆着假笑，指了指不远处摆满食物的长桌。

叶雨婷直起身，把儿子往自己身后带了带，"不必了，我们马上就走。"

"哟，这是嫌弃我们准备的东西不干净啊？"贾小玲扭着腰走过来，声音尖细得刺耳，"也是，人家现在可是'虎门黑寡妇'，看不上我们这些小门小户的东西。"

叶雨婷感到一股怒火从心底窜上来，但她深吸一口气，硬生生压了下去。她低头对陈栋说："去给奶奶鞠个躬，我们该走了。"

小杰乖巧地走到墓碑前，笨拙地鞠了三个躬。叶雨婷看着儿子小小的背影，想起去年那场官司，陈涛打着"帮母亲分家产"的旗号，硬是从她手里夺走了70多万。那是她和陈波辛苦多年攒下的钱，那本该是陈栋的教育基金。

"叶雨婷，"陈涛突然压低声音，"妈已经走了，之前的账我们一笔勾销。你要是再闹什么幺蛾子，别怪我不客气。"

叶雨婷猛地抬头，正对上陈涛阴鸷的眼神。她忽然意识到，面前这个人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跟在她和陈波后面喊"哥哥嫂子"的青年了。

"账是勾销不了的，陈涛。"她一字一句地说，"那些钱是我和你哥的血汗钱，现在妈走了，属于小栋的那份遗产，我一分都不会少要。"

贾小玲冷笑一声："哟，果真是来要钱的？老公，我昨天这么说她，你还不相信？"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捅进叶雨婷心里。在昨天之前，叶雨婷根本没有想过要去打那笔钱的主意，如果不是陈涛夫妻这么恶心，叶雨婷只是想来走个过场就回去的！

"我们走。"叶雨婷拉起陈栋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墓园。她能感觉到背后刺来的目光，但她没有回头。雨似乎下得更大了，打在她的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

回到东莞的第三天，叶雨婷坐在"石岩律师事务所"的会客室里，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实木茶几。窗外是南城繁华的街景，高楼大厦间偶尔能看到一线云彩。

"雨婷，好久不见。"石岩推门进来，一身笔挺的深蓝色西装，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在看到她的瞬间亮了起来。

叶雨婷站起身，礼节性地伸出手："石律师，打扰了。"

石岩握住她的手，却没有立即松开："我们之间还需要这么客气吗？"他的拇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