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耗尽了所有言语的力气,拳头攥紧又松开,指节捏得发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带来一丝尖锐的刺痛,却丝毫无法驱散心头那团冰冷的、不断蔓延的无力感。
不行!
绝不能就这样任由那个混账东西自毁前程,再拖累这个家!
柳璜猛地刹住脚步,一股孤注一掷的狠劲顶了上来。
他拿起手机,拨动着数字……每一声都敲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电话接通了,短暂的等待音后,一个略显低沉、带着官腔的声音传来:“喂?哪位?”是何东来。
“何局!”柳璜的声音像绷紧的弓弦,每一个字都带着强行压制的急迫和怒火,“是我,柳璜!”
“哦,柳局啊。”何东来的声音松弛了一瞬,“有事?”
“何狄!”柳璜几乎是吼出了这个名字,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炸开,震得朱洁玉惊惶地抬起头看他。
“他现在赖在我家里!像个死人一样,又赖着不肯去水库上班了!”
他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目光狠狠剜向那扇紧闭的房门,仿佛要穿透它,剜出里面那个蜷缩的灵魂。“何局,他这是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啊!”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柳璜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和血液冲击耳膜的轰鸣。
几秒钟后,何东来的声音陡然拔高,像被针扎了一样。
他的官腔瞬间消失,只剩下一个父亲惊怒交加的咆哮:“什么?!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个混账东西!”
“他……他到底想干什么?!”
声音透过听筒,带着明显的震怒和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