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年轻的公鸡,也收敛了所有的桀骜,笨拙地学着陈二筒的样子端起酒杯,语气带着一丝慌乱:
“兴…兴哥,我前段时间不懂事,拒绝了你的邀请,希望您别跟我一般见识……以后,以后我什么都听您的。”
唯有龙王,依旧沉稳地坐在那里,手中的核桃恢复了缓慢的盘玩,他跟着举了举杯,说了句“兴哥,我敬您”,却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急切地表忠心,眼神深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
洪兴从容应对着几人的敬酒和奉承,话语不多,却每每切中要害,偶尔提及在座一些人那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灰色产业,但只是点到为止,显露出对两地江湖事务的了如指掌,更让这些人心惊不已,愈发觉得他深不可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包厢内的气氛看似热烈,实则暗流涌动,每个人都各怀心思。
就在这时,洪兴放在餐桌上的大哥大突然“嘟”地响了一声,随即迅速挂断。
洪兴嘴角露出高深莫测的笑意,起身抱拳对众人道:“各位兄弟先喝着,我再去看看有什么特色菜,一定让兄弟们吃好喝好。”
说完,他不紧不慢地拉开厚重的包厢门,脸上立刻堆满了恰到好处的惊喜,声音提高了些许,带着不容错辨的热情:“哎呀,向领导,您也在这?真是太巧了!”
门外的对话清晰地传了进来:
“洪老板,没想到你也在这?”向东升习惯性的威严声音响起,“我在隔壁刚结束一个饭局,正准备走。”
“那怎么行呢?”
洪兴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诚恳,“相请不如偶遇,向领导,您这尊大佛平时请都请不到,今天既然碰上了,务必赏脸进来喝一杯,就一杯,也让兄弟们有个机会敬您杯酒,沾沾您的福气。”
几番热情的“推辞”与“邀请”后,洪兴半请半拉,将一脸“无奈”却又带着几分和煦笑容的向东升,重新请进了“牡丹厅”。
当向东升的身影出现在门内,时间仿佛瞬间凝固。
“哐当。”陈二筒手中的象牙筷子直接掉在了骨碟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却浑然不觉,只是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
大头炳像是屁股下面装了弹簧,猛地弹了起来,由于动作过猛,差点带翻椅子,他脸上的表情已经从之前的恭敬变成了彻底的震撼与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