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玲这近在咫尺的冰冷审视和鼻息间若有似无的淡雅馨香——此刻更像是另一种残酷的刑罚。
她清晰地感受到手下肌肉的每一次抽搐和绷紧,也能看到蒋凡因剧痛而扭曲却死死忍耐的侧脸,以及那在极端痛楚下依然倔强的生理反应。
这矛盾而极具冲击力的画面,让她心头那股无明火莫名的烧得更旺,却又掺杂进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异样。
“他是人吗?这种时候还能屹立不倒……”钟玲心里暗自思忖的同时,手上的动作更加用力,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都倾注在这消毒的动作里。
“唔……”蒋凡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身体猛地向上弓起,随即又重重地砸回床铺,脸色苍白如纸,嘴唇被咬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张春耕小心翼翼的询问:“凡哥?钟医生?没事吧?要不要帮忙?”蒋凡那声压抑的痛呼惊动了外面的兄弟。
钟玲脸上瞬间露出尴尬、怒意,还夹杂着羞涩的潮红,手上的动作终于顿住。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恢复了冰冷的声线,头也不抬地对着门外道:“没事,就是在清理伤口,现在已快结束了。”
蒋凡尴尬地摆了摆手,故作嫌弃道:“哪里都有你,做你的饭去。”
“我现在就去……”张春耕这时才注意到蒋凡仅仅只穿着一条裤衩,而且还高高耸立……他一面摆手,一面捂住忍俊不禁的嘴退出了房间。
钟玲低下头,看着蒋凡腿上的伤口。经过她刚才那番堪称酷刑的“深度清理”,肉眼可见的脓血确实被清除干净,但缝合处皮下组织肿胀隆起,触之硬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