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玲冲完凉,换上了一身浅杏色棉麻家居服,宽松的衣摆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未完全擦干的长发还缀着细密的水珠,原本秀丽的五官更添几分慵懒的妩媚。
她走出浴室,看到蒋凡眉头紧锁地坐在石桌旁,指间的烟头几乎燃尽也浑然不觉,显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她径直来到蒋凡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别抽了,现在回房间,我给你检查一下伤情。”
蒋凡被这突兀的‘命令’拉回现实,下意识地掐灭了烟头。抬头对上钟玲那双沉静却带着审视意味的眼睛,心里那股被强行安排的憋闷感又涌了上来。
他皱了皱眉,本想回一句“急什么,等吃了饭再说”,但话到嘴边,瞥见她虽然换了便装,眉宇间却是那种不容置疑的职业专注,再想到自己昨天就没有治疗,两处伤口确实隐隐作痛,反驳的话终究咽了回去。
他带着些许不情愿地回到房间,先将挂在脖子上的左手取下来。
钟玲小心翼翼拆开纱布,当贯穿整个掌心的狰狞弹孔暴露在眼前时,她惊讶地看着蒋凡,质问道:“这是枪伤,怎么造成的?”
蒋凡反问道:“梁哥安排你来,就没有告诉你,我的病情?”
钟玲愣了一下,缓缓摇了摇头,态度也温和了许多道:“不是梁哥安排。我是接到梁叔的电话,他说有位伤员因特殊原因不便去医院,需要医生上门处理,让我过来一趟,还说需要再这里住几天。”
蒋凡试探性地问道:“你和梁叔很熟吗?”
钟玲的注意力从蒋凡的伤情回到他这句话上,她抬眼直视着他,“听你这口气,应该和梁叔很熟吧。”
蒋凡不想再次被人认为,自己是靠女人走到今天,于是模棱两可地回道:“不算太熟,他是我一个长辈的朋友。”
钟玲才看蒋凡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接茬道:“你还没有告诉我,这枪伤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