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 已经 换下了 朝服,穿着一身 明黄色 的 常服,正 坐在 炕上 喝茶。见 水溶 进来,他 指了指 对面 的 座位,语气 随意:“坐吧。”**
“谢 皇兄。” 水溶 依言 坐下,姿态 恭敬。
“你 这次 主动 请缨 去 江南,” 皇帝 放下 茶杯,目光 看似 随意地 落在 水溶 脸上,“可是 … 觉得 京城 呆着 憋闷了?”
水溶 心中 一凛,知道 这是 皇帝 在 试探 他 的 真实 想法。他 微微 垂首,恭敬地 答道:“回 皇兄,臣弟 不敢。京城 乃 首善之地,臣弟 能 日日 聆听 皇兄 教诲,是 臣弟 的 福分。只是 … 两淮 盐务 确系 顽疾,臣弟 前次 巡查,深感 力有未逮。此次 请求 常驻,实在是 … 想 为 皇兄 分忧,也为 我 大清 除掉 这一 积弊。” 他 的 回答 滴水不漏,将 动机 完全 归结于 “ 公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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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 盯着 他 看了 片刻,忽然 轻笑 一声,语气 莫测:“你 啊,总是 这么 懂事。” 他 顿了顿,语气 转为 郑重,“既然 你 有心 去做,那 就 好好 做。江南 是 个好地方,但也 是 个 是非之地。盐商 豪富,官场 错综复杂,你 此去,要 多加 小心。”
“臣弟 明白。” 水溶 恭敬地 应道,“定会 谨言慎行,不负 皇兄 重托。”
“嗯。” 皇帝 点了点头,似乎 漫不经心地 补充了 一句,“英国公 那边 … 你 也 不必 太过 挂心。朕 … 自有 分寸。”
这 一句,看似 是 安慰,实则 是 警告 和 … 提醒。水溶 心中 了然,再次 躬身:“是,臣弟 谨记。”
从 养心殿 出来,走在 长长的 宫道 上,水溶 抬头 望了 一眼 灰蒙蒙的 天空。虽然 成功 请旨 离京,但 他 心中 却 并无 太多 喜悦。前路 漫漫,江南 并非 世外桃源,同样 充满了 明枪暗箭。但 无论如何,离开 这 令人 窒息 的 京城,总归 是 … 一种 解脱。
他 加快 脚步,向 宫外 走去。背影 在 巍峨 的 宫墙 映衬下,显得 有些 孤单,却 又 带着 一种 义无反顾的 … 决绝。南下 之路,既是 避祸,亦是 … 一场 新的 征程。而 那座 远在 千里之外的 扬州城,那座 寄托了 某个 女子 梦想 的 清舍,似乎 … 也 成了 他 心中 唯一 的 一点 暖光 和 … 期盼。风雪 依旧,但 王驾 南行 的 车轮,已经 无可阻挡地 …** 开始 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