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崖,”张百川吐出两个字,目光扫过队伍里几个以前打过猎、采过药的兵,“挑选身手最利索的,组成尖刀排,带足手榴弹和炸药,从老鼠沟摸过去,徒手爬上悬崖,直接端了他的炮阵地,”
“这太险了,”老徐惊呼,“万一被发觉……”
“没有万一,”张百川打断他,“必须成功,这是唯一的机会,主力这边,”他手指点着水车坳正面,“不能干等着,一营、二营,全部轻装,运动到坳口东西两侧,把所有能响的家伙都给老子用上,机枪、步枪、甚至鞭炮铁桶,给老子可劲地造势,做出要强攻突围的架势,把桂军和中央军的注意力全都吸引过来,给尖刀排创造机会,”
他看向林风:“你的电台,还是老规矩,等正面打得最热闹的时候,给老子干扰他们的通讯,特别是炮兵和前沿步兵的联系,”
最后,他看向三营长(由原五团的一个连长提拔)和仅有的几匹驮马:“三营,跟着驮马,带上所有重伤员,作为预备队,跟在尖刀排后面。
一旦炮阵地拿下,正面敌人混乱,立刻给老子冲进去,接应兄弟部队突围,记住,你们的任务不是歼敌,是捞人,捞出来就走。
一连串疾风骤雨的命令,把整个独立一团的任务安排得明明白白。风险极大,尤其是尖刀排,几乎是九死一生,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没有人反对,到了这个地步,怕死就没活路。
“都清楚没有?”
“清楚,”
“行动,”
独立一团立刻疯狂运转起来,尖刀排很快挑选出来,都是身手矫健、胆大包天的老战士,由何万山亲自带队。每个人身上都挂满了手榴弹,背着炸药包,眼神里透着决绝。
“老何,”张百川把最后一个炸药包递到何万山手里,声音压得很低,“活着回来。”
何万山咧嘴一笑,露出被烟熏黄的牙:“放心吧团长,端不了炮阵地,老子就把自己点了,给他们放个大炮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