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魏腾的末路,被自己的阴谋反噬,打入冷宫
酒精带来的迟钝和梦境残留的甜美,在看清证件上那枚金色党徽的瞬间,被彻底击得粉碎。魏腾的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冻结,又在下一秒沸腾着冲上头顶,让他一阵晕眩。
“你们……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他的声音干涩得像被砂纸打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见的颤抖,“我……我是省委政研室的魏腾,我……”
为首的男人没有打断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像在看一个拙劣的演员。这种沉默,比任何呵斥都更具压迫感。
魏腾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他忽然意识到,对方叫出了他的名字,找到了他的家,这本身就说明,不存在“搞错”的可能。
“魏腾同志,请配合我们的工作。”为首的男人重复了一遍,语气没有丝毫变化,却多了一份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他侧过身,让出了门口的位置。
冷风从楼道里灌进来,吹在魏腾只穿了单薄睡衣的身上,他打了一个寒噤。屋里的暖气仿佛失去了作用,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僵硬地转过身,看了一眼沙发上那本还未来得及合上的书,又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他和妻儿的合影,照片上的他笑得志得意满。
一切,都像是上个世纪的遗物。
他没有换衣服,或者说,他已经丧失了思考换衣服这件事的能力。他只是机械地、如同一个木偶般,跟在那三个沉默的男人身后,走进了深沉的夜色。
没有警车,没有警笛。一辆黑色的、挂着普通牌照的红旗轿车,无声地停在小区门口的阴影里。魏腾被安排坐在后排中间,左右两边各是一个壮实的男人,他们的身体像两堵墙,将他与外界彻底隔绝。
车子平稳地驶入车流,汇入这座城市千万个普通家庭的梦乡。没有人知道,就在刚才,一个省委大院里的资深笔杆子,一个在同事眼中颇有城府的老资格,他的政治生命,已经以一种最猝不及防的方式,画上了句号。
车子没有开往纪委大楼,而是七拐八绕,进了一处位于郊区的招待所。这里很安静,除了几盏昏暗的路灯,几乎看不到人影。
魏腾被带进一间小会议室。房间里陈设简单,一张长条桌,几把椅子,墙上挂着“为人民服务”的题字。窗户被厚厚的窗帘遮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为首的男人坐在主位,另外两人一左一右,坐在魏腾对面,中间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桌上没有卷宗,没有台灯,甚至没有一杯水。
“魏腾同志,我们找你来,是想跟你核实几个情况。”主位的男人开口,打破了压抑的沉默。
“什么情况?”魏腾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
“11月12日,晚上九点三十七分,你从省委大楼西门离开。”男人平铺直叙,像在念一份天气预报。
魏腾的心脏猛地一跳。
“你乘坐16路公交车,经过十一站,在淮海路南段的老城区站下车。”
魏腾的呼吸开始急促。
“晚上十点十五分,你出现在长乐巷3号的邮筒旁,停留时间,二十三秒。”
男人的话音刚落,他身旁的一人便将一台笔记本电脑转向魏腾。屏幕上,是一段监控录像。画面有些模糊,光线昏暗,但依然可以清晰地辨认出,一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鬼鬼祟祟地将一个牛皮纸信封塞进邮筒。
尽管看不清脸,但那身形,那件穿了多年的深色外套,魏腾自己一眼就能认出来。
“这不是我!”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尖利,“你们这是诬陷!是伪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