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中毒?”卡璐璐更加困惑了,“怎么会……”
“米咔!米咔!” 小米看到赛小息平安归来,卡璐璐也恢复了正常,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放松下来。它立刻从守护位置跑了过去,敏捷地跳上赛小息的肩膀,用脑袋亲昵地蹭着他的脸颊,表达着自己的担忧和此刻的安心。它同时也对艾斯菲亚投去了感激的目光,虽然刚才有些警惕,但它明白是对方解决了危机。
很快,收到消息的机械师茜茜赶到了现场。在初步检查后,她给出了结论:卡璐璐是在连接某个外部数据库进行例行更新时,意外感染了一种潜伏性的逻辑病毒,病毒在特定条件下被激活,导致系统紊乱和攻击性行为。
“幸好发现得及时,而且有这位超能系精灵的帮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茜茜一边说着,一边安排将卡璐璐送往更专业的检修室进行深度扫描和修复。
一场突如其来的危机,似乎就此化解。
赛小息和阿铁打这才想起被他们留在医疗中心的三个小家伙,赶紧跑了过来。
“小黑!小金!小豆芽!小米!你们没事吧?”赛小息看到四只精灵都安然无恙,大大地松了口气,尤其是看到小豆芽从仪器后面怯生生地探出头,以及小米安然无恙地在自己肩膀上时。他心疼地抱起小豆芽,“吓坏了吧?别怕别怕,已经没事了,卡璐璐已经好了。” 同时,他也摸了摸小米的头,“小米,谢谢你保护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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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豆芽在熟悉的怀抱里,感受到赛小息语气中的安抚,终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小小的身体因为抽泣而不断抖动,叶子紧紧抓住赛小息的手指,仿佛要将所有的恐惧和委屈都宣泄出来。
赛小息心疼地拍着它,轻声安慰。
阿铁打也蹲下身,检查了一下鎏光和墨渊。鎏光配合地蹭了蹭他的手,表示自己没事。
而墨渊,则在赛小息靠近时才“悠悠转醒”,抬起脑袋,用那双似乎还带着睡意的琥珀色眼睛茫然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发出一声细微的、带着疑惑的“呜?”,将一个受到惊吓后又因疲惫而睡着的虚弱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看来小黑是吓坏了,都累得睡着了。”赛小息不疑有他,反而更加怜惜地摸了摸墨渊的头。
墨渊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甩开他的手。他注意到小米从赛小息肩膀上跳下来,走到小豆芽身边,用爪子轻轻拍了拍它还在抽泣的叶片,继续发挥着它那“团队安抚者”的作用。
后续的处理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卡璐璐被送去深度检修,艾斯菲亚在婉拒了赛小息“加入我们吧”的邀请后悄然离去,医疗检测中心也被闻讯赶来的维修团队迅速清理和修复。
赛小息抱着情绪渐渐平复但依旧有些蔫蔫的小豆芽,带着“安然无恙”的墨渊和鎏光,以及守护有功的小米,返回了精灵舱。
熟悉的温暖灯光和柔软垫子再次包裹住他们。赛尔号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但某些东西,终究是不同了。赛小息额外拿来了安抚精灵用的、散发着宁静香气的熏香和小点心,试图驱散这次事件带来的阴影。他将小豆芽放在最柔软的垫子中央,周围摆满了它喜欢的清新型营养膏和能量水滴。
小豆芽在熏香、点心和小米持续散发的温和光晕作用下,身体的颤抖终于完全停止了。但它依旧显得无精打采,小小的身体蜷缩着,两片叶子耷拉着,即使是最喜欢的能量水滴,也只是用叶尖碰了碰,却没有像往常那样欢快地吸收。它的目光时不时地、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偷偷瞟向趴在阳光角落里的墨渊。
那眼神里,恐惧似乎淡去了一些,但困惑、犹豫,以及一种想要靠近却又不敢的怯懦,变得更加明显。
鎏光注意到了小豆芽的异常,也注意到了它看向墨渊的目光。他用意识悄悄对墨渊说:“墨渊,小豆芽它……好像还是很怕你,而且看起来好难过。”
墨渊依旧趴在他的“专属位置”,闻言,耳朵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他没有立刻回应,也没有睁眼。他能感觉到那小东西身上散发出的、混合着恐惧与悲伤的低落气息。他知道,卡璐璐的失控,勾起了它更深层次的不安,而自己,无疑是这不安的重要组成部分。
他原本打定主意不去理会。维持现状,互不打扰,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
脑海里却不自觉地闪过这小东西刚加入时,毫无心机地往他身上扑、试图抢他爪下果冻的活泼样子;闪过它在海洋星海底,被利牙鱼围攻时那绝望无助的颤抖;闪过它此刻蜷缩在垫子上,连最爱吃的点心都提不起兴趣的蔫蔫模样……
一种莫名的、细微的烦躁感,如同水底的暗流,在他心底悄然涌动。他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情绪。这不符合他旁观者的定位,不符合他立志躺平的准则。
“……麻烦。”他在意识里低斥了一声,不知是在说小豆芽,还是在说自己那不合时宜的“多管闲事”的冲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赛小息还在旁边絮絮叨叨地总结着这次病毒事件的教训,阿铁打则在擦拭着他的斩月双刀。小米安静地趴在赛小息脚边,但目光关切地流连在小豆芽身上。鎏光看看小豆芽,又看看仿佛睡着了的墨渊,金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担忧。
终于,墨渊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定。他猛地睁开了眼睛,琥珀色的竖瞳在暖光下显得异常清澈。他没有看任何人,只是沉默地站起身。
这个动作立刻吸引了所有精灵的视线。赛小息停下了絮叨,阿铁打抬起了头,小米警惕地坐直了身体,鎏光更是紧张地看着他。
墨渊没有理会这些目光。他迈着看似从容,实则带着一丝微不可查僵硬的步子,朝着小豆芽所在的软垫走去。
小豆芽看到墨渊向自己走来,身体明显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要往后躲,但身后就是柔软的垫子边缘,无处可退。它抬起头,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瞬间溢满了刚刚淡去的恐惧,还有一丝不知所措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