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言辞清晰,对比鲜明,有理有据。
灵帝拿起两张纸仔细对比,果然发现蔡琰所言非虚,不由得点了点头。
张让见状,急忙反驳:“巧舌如簧!即便纸张略佳,造价几何?听闻你坊中纸张,售价高昂,若供宫廷,岂非靡费?”
蔡琰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一卷早已准备好的账目简册,呈上:“陛下,此为民女纸坊用料、人工、成本明细,以及市面售价与少府监供纸价格对比,请陛下御览。”
一个小太监接过,呈给灵帝。灵帝随意翻看了一下,眉头微挑。账目显示,“云琰精笺”的成本虽比普通麻纸高,但售价却比少府监报给宫廷的采购价低了三成不止!而质量却天差地别!
蔡琰继续道:“陛下,造纸之要,在于匠人之心与工艺之精,而非一味堆砌名贵原料。民女改进工艺,效率提升,损耗降低,故能以公允之价,造佳美之纸。若少府监能革新技术,其成本必可大幅下降,又何来‘靡费’之说?只怕是……”
她话没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只怕是有人中饱私囊,虚报价格!
张让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蔡琰尖叫道:“你……你血口喷人!陛下!此女妖言惑众,诽谤朝廷命官!其心可诛!”
灵帝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虽昏庸,但也不是傻子,账目对比如此明显,其中猫腻,他岂能看不出?他冷冷地瞥了张让一眼,吓得张让赶紧低下头,不敢再言语。
灵帝又看向蔡琰,眼中多了几分欣赏:“蔡氏女,你倒是伶牙俐齿,心思缜密。依你之见,这造纸之事,该如何是好?”
蔡琰知道关键时刻到了,她深吸一口气,朗声道:“回陛下,民女以为,纸者,文明载体,教化利器。佳纸利于典籍传承,文书流通,于国于民,善莫大焉。民女不才,愿将改良造纸之术,献于朝廷,助少府监革新技术,降低成本,造出价廉物美之纸,惠及天下学子,彰显陛下圣德!”
她这番话,格局宏大,立意高远,完全跳出了个人利益的争执,上升到了“教化天下”的层面!不仅化解了张让的刁难,更将了自己一军——你不是说我技术好吗?我直接献给朝廷!看你还有什么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