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房站在后院的阴影里,他身上那股“寂灭”万物的气息,在对方那种“定义一切”的秩序面前,竟也被压制得无法外放。
完了。
这回来了个讲“道理”的,老板那些不讲道理的手段,好像不管用了。
就在这时,屋里传来姜白平淡的声音,带着一丝被扰了清净的微恼。
“刘根。”
“老板!”刘根的声音带着哭腔,那是溺水者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吵什么。”姜白的声音传来,“灶膛里的火小了,听不见吗?”
“不是啊老板!是火要灭了!有个穿西装的……”
“哦,来客人了啊。”
姜白的声音顿了顿,随即响起。
“那更要烧旺点,待客之道。”
“添柴。”
“多加一根,算我请他的。”
话音刚落,一张平平无奇的黄纸,从屋里慢悠悠地飘了出来。
那张纸上,什么都没画。
它飘飘忽忽地,落向了“静”字炉。
灰西装男人眉头微皱,他感觉到,自己的“逻辑校准场”里,出现了一个无法被定义、无法被解析的“变量”。
那张白纸落入炉膛的瞬间。
“轰——!!!”
整个青铜炉,好似被灌入了一整桶火油,轰然爆燃!
原本即将熄灭的火焰,骤然暴涨,冲起三丈多高!
火焰不再是纯白,而是变成了一种深邃的墨色,吞噬着周遭一切光亮!
“静”之规矩没有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蛮横、更原始、更不讲道理的规矩——
“焚”。
焚尽一切,无论是物质,还是概念。
无论是“规矩”,还是“道理”。
黑色的火焰舔舐着炉壁,发出贪婪的呼啸。
青铜棺椁的震动,瞬间平息。
在这霸道的黑火面前,里面那个桀骜不驯的神胎,也只能乖乖被“炖”。
灰西装男人的镜片上,第一次反射出名为“意外”的光芒。
他的“逻辑校准场”,在这片黑火的灼烧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滋滋”声。
屋门“吱呀”一声开了。
姜白端着他那碗喝了一半的“补天粥”,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他看都没看那个灰西装男人,只是走到炉边,用魂体感受了一下那黑色的火焰,不太满意地撇了撇嘴。
“火候还是过了点。”
“刘根,下次记住,请客的柴,只能加半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