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詹晓阳在一阵剧烈的头痛和口干舌燥中悠悠转醒。他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意识像是沉在浑浊的水底,缓慢上浮。
首先感受到的,是怀中一片温软。
刘小惠蜷缩在他怀里,睡得正沉。
她的睡裙肩带滑落了,露出光滑圆润的肩头和一大片白皙的肌肤,头发散乱地铺在枕头上,脸颊还带着宿醉未褪的绯红。
而他自己,上身赤裸,短裤也皱巴巴的,两人姿势亲密而凌乱。
詹晓阳心里“咯噔”一下,宿醉带来的迷糊瞬间被吓跑了大半。
他猛地坐起身,动作之大惊动了身边的刘小惠,她不满地咕哝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詹晓阳也顾不上尴尬,第一反应是急忙检查床单和被褥——还好,干干净净,没有想象中的狼藉或任何不该有的痕迹。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抬手用力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心里一阵后怕:“好彩……差点酿成大错……”
昨晚的记忆如同破碎的胶片,断断续续地闪现:烛光、蛋糕、啤酒、伤感的歌声、拥抱、以及后来混沌中炽热的体温和纠缠……最后是沉入无边黑暗的睡眠。
酒精果然误事,他暗自庆幸没有发生什么,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定了定神,他才轻轻推了推身边的刘小惠,声音沙哑:“惠儿,惠儿,醒醒,天光了。”
刘小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神涣散,适应了好一会儿光线。
当她看清眼前景象——詹晓阳赤裸的上身和自己不整的衣衫时,脸颊“唰”地一下红透了,像熟透的苹果。
她低呼一声,下意识地拉起被子遮住自己,随即又意识到这举动更显暧昧,顿时羞得无地自容,干脆一头扎进詹晓阳的怀里,把滚烫的脸埋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不肯抬头。
詹晓阳被她这鸵鸟般可爱的反应逗笑了,心中的尴尬也消散了不少。
他轻轻环住她,抚摸着她的后背,语气带着歉意和宠溺:“头还难受不?对不住啊,惠儿,昨晚……我喝多了。以后真的不能再这样喝酒了。”
刘小惠在他怀里轻轻摇了摇头,声音闷闷的:“有点头痛……不要紧……是我自己要喝的。” 她在他怀里赖了十几分钟,感受着他平稳的心跳和体温,羞赧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安心的依赖感。
两人慢吞吞地起床,各自洗漱。冰凉的水扑在脸上,精神才彻底清醒过来。
看着镜中彼此有些憔悴但眼神明亮的倒影,一种共同经历了些什么的亲密感油然而生。
吃过简单的早餐后,两人赶回卫校。今天是新生报到的第二天,校门口依旧热闹,但人流已不如昨天密集。
饶北同乡会的摊位前,老乡詹清容和另外几个同学仍在坚守。
詹晓阳则再次投入到迎新的扫尾工作中,接待零星前来报到的新生,帮忙处理一些后续事宜,一直忙到下午四点多,才彻底结束。
拖着疲惫但轻松的步伐回到108宿舍,刚坐下喝了口水,还没来得及和室友们聊上几句,就听到一阵略显拘谨的敲门声。
“请进!”詹晓阳应道。
门被推开,四个穿着崭新衣,脸上带着稚嫩和紧张神情的男生探进头来,看到詹晓阳,眼睛一亮,齐声喊道:“师兄好!我们来看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