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忙完记得吃饭。”刘小惠乖巧地点点头,和林珊珊、林雅雯一起离开了教室。
不一会儿,班主任蔡老师走进了教室。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蔡老师。”詹晓阳和许汉文同时打招呼。
“嗯,”蔡老师点点头,对许汉文说,“汉文,你就把晓阳写的这篇《于细微处见荣辱》的稿子,完整地试讲一遍,我和晓阳听听效果。”
“好的,蔡老师。”许汉文深吸一口气,走到讲台上,拿出稿纸,开始演讲。
许汉文的普通话很标准,声音洪亮,站姿笔挺,看得出来是认真准备过的。然而,他演讲的风格却偏向于严肃、板正,带着一种学生干部常见的汇报式腔调,节奏平稳,重音突出,但缺乏一些情感的自然起伏。
而詹晓阳写的这篇稿子,文风恰恰是偏重于真情实感,语言生动形象,甚至带点诙谐幽默。
比如文中用“天女散花”来形容高空泼水的不文明行为,用“亲切的昵称”与“无心的利刺”对比来谈乱起外号的问题。
这些地方,需要演讲者用更生活化、更带点调侃或恳切的语气来表达,才能出效果。
果然,许汉文用他那种沉稳、甚至略显刻板的方式去演绎这些句子时,听起来就有些别扭,甚至有点滑稽。
詹晓阳和蔡老师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感觉——文风和讲风不搭。
许汉文讲到一半时,蔡老师抬手示意他暂停。
“汉文,先停一下。”蔡老师走到讲台前,语气温和但切中要害,“你的基本功很好,声音、吐字都没问题。但是……你有没有觉得,你演讲的风格,和晓阳这篇稿子的味道,有点……不太融合?”
许汉文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蔡老师,我也觉得有点别扭,但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詹晓阳也开口了,他尽量用委婉的语气:“汉文,我写的时候,想着是跟同学们聊天、分享感受的那种语气,可能更随意、更生活化一点。你讲得太正式了,像在做报告。”
蔡老师赞同地点点头:“对,就是这个感觉。汉文,这篇稿子的精髓在于‘共情’,要用一种拉家常、说心里话的方式,让听众感觉亲切,产生共鸣。你不能端着架子讲。比如‘天女散花’那里,你可以带点无奈的苦笑;讲到乱起外号时,语气要更诚恳,带着劝诫的味道。你要把自己代入到稿子的情境和情绪里去。”
许汉文若有所思:“我明白了,蔡老师,晓阳。是我理解有偏差,光注意形式了。”
“没关系,”蔡老师鼓励道,“还有时间调整。你这个周末再好好揣摩一下稿子的情感基调,试着换一种更自然、更贴近生活的演讲方式。下周一晚自习,我们再试讲一次,怎么样?”
“好的,蔡老师!我一定努力调整!”许汉文认真地表态。
“嗯,那就先这样。你们快去吃饭吧。”蔡老师说完,先离开了教室。
詹晓阳和许汉文一起走出教学楼。
“晓阳,不好意思,浪费你时间了。”许汉文有些抱歉地说。
“嗨,这有什么。稿子是我写的,我也有责任。咱们一起努力,争取拿个好名次!”詹晓阳拍拍他的肩膀。
晚自习的时候,刘小惠悄悄递了纸条给詹晓阳,只有五个字:晚上回小屋。
詹晓阳微笑着朝她点点头。
夜深了,刘小惠像只找到归宿的雏鸟,整个人蜷缩在詹晓阳温暖坚实的怀抱里,脸颊贴着他平稳起伏的胸口,聆听着那令人安心的心跳声。
她的手
与詹晓阳的手十指紧紧相扣,仿佛要将彼此的生命线烙印在一起。
从他宽厚掌心传来的、源源不断的热流,透过皮肤,缓缓渗入她的四肢百骸,不仅驱散了生理期最后一丝残留的寒意,更将她整颗心都熨帖得温暖而踏实。
“终于走了,谢谢你的照顾。”她动情的说。
这一次的月事,是她近一年多来,痛感最轻微、过程最平稳的一次。
没有以往那种令人脸色发白、冷汗直冒的坠痛,只有偶尔轻微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酸胀,也很快在他持续轻柔的抚慰下消散。
她知道,这奇迹般的转变,几乎全部归功于身边这个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