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元旦的清晨,潮城卫校宿舍区静得出奇。假期第一天,大多数学生都已回家或出游,空荡荡的走廊里只听得见风声。
晓阳……詹晓阳!
清脆的呼喊声惊醒了睡梦中的詹晓阳。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窗外阳光正好,刘小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披上外套推开门,只见刘小惠站在108宿舍的围栏外,围着红色围巾,呵出的白气在晨光中氤氲。
懒虫!都九点啦!她仰头笑着,脸颊冻得微红。
懒虫!她笑着把包子塞过来,元旦第一天就睡懒觉?
詹晓阳揉揉眼睛:你怎么来了?
宿舍就我一个人,刘小惠自然地走进来,没回家的两个人也出去玩了。
他把刘小惠请进宿舍,林福生不知道啥时候出去了,也好,呵呵。想到这,詹晓阳赶紧去洗漱。
看着詹晓阳出去了,刘小惠开始动手帮忙整理起来。她先收拾散落的书籍,《解剖学》《药理学》被按大小排列整齐;接着叠好铁架上搭着的衣服;最后目光落在凌乱的床铺上。
被子该晒了,她伸手摸了摸被褥,忽然动作一顿,指尖触到某块微硬的痕迹,还有些许的异味,医学生少女貌似明白了什么,耳尖悄悄红了。
詹晓阳刚好走了进来,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尴尬。詹晓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那些青春期的秘密,那些深夜的冲动,此刻都无所遁形。
可能...一楼太潮湿了。他支支吾吾地解释。
刘小惠低头抿嘴一笑,没有戳破:今天太阳好,把被子晒晒吧。
这个善意的解围让詹晓阳松了口气。他看着她利落地拆下被套,动作娴熟得像经常做家务的样子。
只听见刘小惠轻声说:今天天气好,我帮你洗床单吧。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忙碌的身影上。詹晓阳望着这个为他整理房间的姑娘,心中涌起奇异的感动。
我出去打肠粉回来吃,”他转移话题。
好呀,刘小惠抱起被套,我先把床单洗了,正好晒太阳。
南校门外的肠粉摊冒着热气。老板娘认得他们:学生仔放假没回家啊?
勤工俭学,詹晓阳笑笑,两份肠粉,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