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桌旁，只剩下林澈与云崖子二人。

“小友的术，很厉害。”云崖子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杀伐果断，效率至上。在这乱世之中，是安身立命的最好手段。但老道很好奇，你既有如此神鬼莫测的手段，为何还要来我这破落道观，求什么道？”

这才是他最核心的疑问。

一个手握“神器”的人，为何还要来学习如何使用“凡兵”？

林澈的目光，望向那棵巨大的青松，眼神变得深邃。

“因为，术有极限。”

他缓缓说道：“我的术，是建立在对身体和能量的精准计算之上。但我的身体，这个容器本身，却是有极限的。当力量超过容器的承载能力时，再精妙的计算，也只会导致容器的崩溃。”

他转回头，看向云崖子，目光灼灼。

“而道长的道，修的正是容器本身。你们将身体视为天地，不断打磨，使其坚不可摧，甚至能容纳天地。这正是我所欠缺的。”

“所以，”林澈的语气无比诚恳，“我想向道长，借阅观中的武学典籍。我需要用你们千百年来总结出的道，来为我的术，打下最坚实的根基。”

这番话，坦诚得让云崖子都有些动容。

他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冷漠的年轻人，对自己未来的道路，竟有如此清晰的认知。不沉迷于力量，反而能看到力量背后的隐患，这份心性，已是万中无一。

“藏经阁，是我青松观千年传承的根基，从不示于外人。”云崖子缓缓说道，话锋却并未完全堵死。

他伸出枯瘦的右手，放在石桌上，食指在桌面轻轻一点。

“嗡……”

一声轻微的嗡鸣，那张厚重的石桌，竟以他手指点中的位置为中心，浮现出了一张细密的、如同蛛网般的裂痕！

裂痕不断蔓延，却又被控制在了一个完美的圆形之内，多一分则碎，少一分则不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