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壁因常年被废水浸泡，比想象中更滑，好几次他的脚都差点打滑，鞋底在石壁上蹭出细微的声响，他立即稳住身形，侧耳倾听下方情况，确认下方没有动静后才继续往上。

爬到通风口下方时，他侧耳听了听通风口内的动静，只听到隐约的机器运转声，没有脚步声。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巧的撬棍，这是之前元璃随手给他的，当时他就喜欢上了。当做两人的定情信物爱护，更是从不离身。现在正好用上了。

将小撬棍轻轻插进通风口的栅栏缝隙里，手腕微微用力，“咔哒”一声轻响，栅栏被撬开一个刚好能容纳一人进出的缺口。

顾枭探头往通风口内看了看，里面一片漆黑，只有远处传来微弱的灯光。顾枭没有听到呼吸声，人直接跳进通风口。里面的人太多了，饶是他有三头六臂也对抗不了。只能先摸清里面的情况再徐徐图之。

通风口内空间狭窄，只能匍匐前进，他尽量放慢动作，膝盖和手肘贴着管道内壁，避免身体碰到通风管道发出声响。爬了大约十几米，前方出现一个岔路口，左边的通风管道传来脚步声，还有人说话的声音，右边则一片寂静。

顾枭趴在原地，等脚步声和说话声走远后，才朝着右边的通风管道爬去。

又爬了一段距离，他看到下方通风管道的连接处有一道细小的缝隙，透过缝隙往下看，正好能看到实验室内部的场景：

几个穿着白色防护服的人正在操作仪器，仪器屏幕上闪烁着红色的灯光，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刺鼻气味，透过通风管道的缝隙飘进来，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随手从胸前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一粒解毒丹塞进嘴里，他不确定这些气体的毒性，只能先吃一粒璃璃给的解药。

再次小心翼翼往前爬，没走出去多远，顾枭听见前方通风管道的缝隙处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他立即停下动作，屏住呼吸，将耳朵贴在管道壁上，仔细听着下方的对话。

“先生吩咐了，加快37号病菌的生产，明天早上必须凑够覆盖崇县的量，不能出任何差错。”

“知道了，可是现在原料不够，剩下的原料只够生产一半，要不要再从仓库调一些过来？”

“已经通知仓库了，他们马上就会送过来，你先让手下的人准备好，原料一到就立刻开工。”

“好，我这就去安排。”

顾枭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握着匕首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指节泛白。覆盖崇县的量，意味着整个崇县的百姓都会陷入危机，他绝不能让这件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