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和张璐瑶同时看向墙壁，只见墙上不知何时出现了数十个细小的孔洞。

一股黄绿色的气体，正从那些孔洞里源源不断地喷涌而出，迅速在密闭的空间里弥漫开来。

那气体带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毒气！”陈宇的瞳孔收缩。

他立刻拉着张璐瑶后退，同时扯下自己的衣角，捂住口鼻。

“捂住鼻子！别吸进去！”

但已经晚了。

那气体的扩散速度太快了，只是短短几秒钟，整个密室就已经被黄绿色的烟雾笼罩。

即使捂住了口鼻，那股味道还是无孔不入地钻进他们的呼吸道。

陈宇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肺部传来灼烧般的痛感，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张璐瑶的情况更糟，她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一软，几乎要瘫倒在地。

就在这时，他们面前的墙壁，也就是正对着石门的那一面，忽然变得透明起来。

一层厚厚的防弹玻璃后面，方文和阿木的身影清晰地显现出来。

方文推了推眼镜，脸上的温文儒雅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脸变得扭曲，笑容狰狞。

“忘了告诉你们，”方文将脸贴在玻璃上，像是在欣赏笼中的两只小白鼠，一字一顿地说道，“这间【回音室】的最终课题，根本不是什么寻宝。”

“而是……研究。”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眼神狂热。

“研究你们这些‘新人’，在吸入‘神谕I型’神经毒气后，从挣扎到死亡的整个过程中的……神经反应。”

“每一声咳嗽，每一次抽搐，瞳孔的每一次放大与收缩，都将是宝贵无比的数据。”

他指了指墙角的几个隐蔽摄像头。

“感谢你们，001号小队的成员，感谢你们成为我们最新的实验素材。”

“祝你们……体验愉快。”

草！

陈宇在心里骂了一万句。

什么狗屁学者小队，这他妈根本就是一群疯子！变态！

神经毒气带来的眩晕感越来越强，陈宇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四肢百骸的力气正在被飞速抽干。

他赖以生存的系统能力，在这毒气面前，似乎也哑了火，根本调动不起来。

“咳咳……”张璐瑶在他身边倒了下去，蜷缩在地上，痛苦地抽搐着。

“喂！醒醒！”陈宇晃了晃她，但她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

不行，不能就这么死了。

死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死在这么个变态四眼仔手里，也太憋屈了。

陈宇强撑着精神，靠着墙壁，勉强站稳。

他用那双被毒气熏得通红的眼睛，死死瞪着玻璃后面的方文。

“我说……哥们儿……”他的声音沙哑，断断续续，“你这研究……有什么用啊？能发论文吗？”

“哪个期刊会收？《变态心理学导论》？还是《疯子的自我修养》？”

方文看着还在嘴硬的陈宇，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你看，这就是最有趣的地方。有些人会在绝望中哭喊求饶，有些人会像野兽一样疯狂攻击，而你，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太棒了，你的反应模式，是新的样本！我会详细记录下来的。”

他拿出一个平板，开始在上面飞快地记录着什么。

“记录你大爷！”陈宇冲着他竖起一个中指。

“哈哈哈哈！”方文不怒反笑，“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陈宇一边用垃圾话吸引着方文的注意力，一边用最后的力气，打量着这个死亡囚笼。

墙壁是坚固的岩石，玻璃是防弹的，石门被锁死。

唯一的变量，就是那个他们没有触碰的宝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