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4章 七六四

火车到站时,正值傍晚。城市的空气里混着油烟与花香。

街头人声鼎沸,风从巷子口吹来,带着桂花的甜味。

我走在坡道上,看见一个卖糖油粑粑的老太太。

她抬头看我:“小伙子,要一份吗?”

我点头。她笑着把那一份递过来,风从她身边吹过,吹乱了她的头发,也吹散了一地香气。

我在小吃摊旁坐下,边吃边写:

“长沙的风是热的,有汗味,也有生活的甜味。

它吹在脸上,像一只手,拍着肩膀说:活着,好啊。”

夜里,我站在湘江边。

灯火倒映在水面,风从江上吹来,夹着汽笛声。

我想起她。她若在,一定会笑着说:“这风有味道。”

我轻声回答:“嗯,有。”

——

第二站是武汉。

这座城市的风更硬,带着一种穿透力。

我坐在长江大桥上,看风吹起江面上的浪。

旁边有骑行的人经过,风吹得他们的旗帜猎猎作响。

我写道:

“武汉的风是铁做的。它有力量,也有方向。

它告诉人,哪怕生活再重,也要往前走。”

那一夜,我住在汉口的一个老旅馆。

风从窗缝里钻进来,带着雨后的味道。

我在昏黄的灯下写稿,听楼下有人唱老歌,歌声破碎,却真。

我忽然意识到,这旅程不只是写风,也是写人。

每个城市的风,都藏着一种活法。

——

第三站是成都。

这座城市的风是懒的。

茶馆外的竹椅上坐满人,风吹动他们的衣角,却没人着急。

我在一条老街喝茶,看风掀起桌上的报纸。

一个老人笑着说:“这风啊,只忙着吹,不急着走。”

我笑着回应:“那它可真像我。”

老人愣了愣,随后笑着拍我肩膀:“那你该多活几年。”

我记下那句话。

夜晚的成都,有风,也有酒香。

街角的小摊上,年轻人边唱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