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展开那张钻探队遗留的图纸。圆圈套三角的符号刺得人眼疼。
"这帮杂碎,"徐炮咬牙,"还惦记咱山神爷的宝贝!"
"不止。"林为民指着图纸角落的俄文编号,"这是苏联五十年代的勘探标记。他们不是在找宝,是在找——"
"找祸根!"吴炮手突然插话,烟袋锅敲得啪啪响,"俺爷说过,老毛子当年在山上钻洞,钻出过黑水!沾上就烂手烂脚!"
人群静了一瞬。曹大林想起傅教授的话:重金属污染会代代相传。
当夜屯委会灯火通明。林为民用红笔圈出几个点:"根据钻探轨迹,他们下一个目标可能是——鹿鸣涧。"
老猎人们倒吸凉气。鹿鸣涧是鹿群产崽的地界,要是被污染...
"不能等了!"曹大林站起身,"咱们得主动出击。"
第二天,一支奇怪的队伍进了山。曹大林和徐炮打头,中间是捧着仪器的林为民,后头跟着背石灰袋的妇女队。白爪和母熊远远缀着,像两个移动的哨塔。
鹿鸣涧静得吓人。溪水泛着诡异的奶白色,岸边的苔藓枯黄卷曲。林为民取水样一测,脸色就变了:"强酸!PH值不到3!"
"快看!"刘二愣子指着对岸。几只马鹿正焦躁地刨地,刨出的土带着刺鼻的硫磺味。
曹大林涉水过去,在鹿刨的地方往下挖。铁锨碰着个硬物——是截锈蚀的金属管,管口还在丝丝冒烟。
"封堵井!"林为民惊呼,"他们把废井伪装起来了!"
妇女们赶紧撒石灰中和。徐炮抡起镐头要砸管口,被曹大林拦住:"不能硬来!这压力一爆,整条涧都完了!"
正僵持着,白爪突然人立而起,朝着上游怒嚎。众人抬头望去,只见溪水源头飘来大片死鱼!
"上游还有漏点!"林为民声音发颤。
曹大林二话不说往上游跑。穿过一片红松林,眼前景象让人头皮发麻——几个穿防护服的人正在倾倒铁桶,乳白色的废液哗啦啦流进溪水!
"住手!"曹大林厉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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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人吓了一跳,看清是帮村民,又满不在乎地笑:"老乡,我们是省矿务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