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桃一直没说话，只是不时看一眼柳红梅，眼神复杂。

队伍趁着月色出发了。长白山的夏夜凉爽宜人，草丛中虫鸣阵阵。曹大林走在最前面，不时停下来观察地面的痕迹。

"停。"他突然蹲下身，指着泥地上的一串脚印，"有人跟踪我们。"

柳红梅凑过来看了看："军用胶鞋......是那些盗采的人！"

刘二愣子"咔嚓"一声给土铳上了膛："狗日的阴魂不散！"

曹大林沉思片刻："改道，走鬼见愁。那里地形复杂，容易甩掉尾巴。"

鬼见愁是长白山一处险地，怪石嶙峋，小路蜿蜒。月光被高耸的岩壁遮挡，队伍只能靠火把照明。走到一半，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沙沙"声。

"小心！"曹大林一把拉住赵春桃。

一条碗口粗的乌梢蛇从岩缝中钻出，昂着头吐着信子。柳红梅眼疾手快，一支箭钉在蛇头前三寸，吓得它扭头就逃。

"好箭法！"刘二愣子由衷赞叹。

赵春桃却突然"哎呀"一声——她的脚踝被岩石划了道口子，鲜血直流。

"我看看。"柳红梅蹲下身，从腰间取下个小葫芦，倒出些黑色粉末敷在伤口上，"鄂伦春人的金疮药，止血最快。"

赵春桃道了声谢，眼神柔和了许多。

后半夜，队伍终于来到了孤峰脚下。月光如水，照得陡峭的山壁泛着银光。曹大林正要带头攀爬，柳红梅却拦住他："等等，有人！"

果然，半山腰处隐约可见几点火光——有人在上面守株待兔！

"是王老板的同伙，"曹大林沉声道，"他们料到我们会来。"

"怎么办？"刘二愣子握紧了土铳。

曹大林环顾四周，突然眼前一亮："有条小路，从背面能上去。刘二愣子，你带春桃和翠花在这等着；红梅，你跟我来。"

两人绕到山后，找到一条隐蔽的兽道。说是路，其实只是岩壁上的一些凸起，需要像壁虎一样贴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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