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孩子追着芦花鸡跑过晒谷场,鸡毛混着稻壳在阳光里打旋。
那几片田地,整整齐齐的菜畦从脚下蔓延到山脚,番茄红得像灯笼,黄瓜藤爬满竹架,甚至还有一小片稻田在晨风中泛着绿浪。
这与Z市的废墟仅隔着一道铁丝网,却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朱警官,醒啦?”一个皮肤略黑的中年女人端着一簸箕土豆走来,围裙上沾着泥点,“王昭说让你醒了先喝碗粥。”
朱本豪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
王昭正蹲在井台边削土豆,匕首在她指尖翻飞如蝶,土豆皮连成长串落入筐中。
见他走来,她端起来早就准备好的粗陶碗,头也不抬地递过去,粥面浮着层诱人的米花。
“请问一下......是谁把我送来的?”朱本豪接过碗,目光扫过她指节的老茧。
这不像农妇的手,倒像常年握武器留下的痕迹。
王昭的匕首顿了顿:“夜里巡田捡到的。”一边说着,她刚好削完最后圈土豆皮。
“你倒在水渠边,烧得说胡话。”
听了这话,朱本豪眯起眼,这话说的他摸不着头脑。
他清楚记得自己是在工人协会后巷遇袭,那个地方离农场至少五十五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