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车的引擎声刚熄,海枫便一脚跨进老枪大排档的门槛。
扑面而来的是炒锅的油烟味和嘈杂的谈笑声。
他扫了一眼,安晨雪正端着盘子穿梭在几张桌子之间。
精灵今天心情很好,特有的轻盈步伐让她在拥挤的店里像只穿花蝴蝶。
“颠婆,我回来了。”海枫懒洋洋地喊了一声。
安晨雪头也不回,手一扬,一根筷子“嗖”地飞过来,被他两指夹住。
“乖仔,再喊一次,下次飞过来的就是菜刀哦。”她笑眯眯地转过头,眼神却冷飕飕的。
海枫耸耸肩,目光转向角落里那张拼起来的大桌。
五个人围着一盘孤零零的土豆丝,筷子你来我往,场面堪比武林大会。
最前面坐着的那位,大家都叫他“锦衣卫”。
此人蒙着半张脸,黑色面巾下只露出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他捏着筷子,手腕一抖,土豆丝便稳稳落进面前的小碟,动作优雅得像在分尸。
“阿洛”壮得像堵墙,胳膊比海枫大腿还粗,肱二头肌快撑爆背心,正用叉子(没错,叉子)卷起一坨土豆丝往嘴里塞。
酱汁顺着下巴滴到胸毛上,他浑不在意地抹了一把:“操,这厨子手艺比马卡布的黑牢饭强!”
名为“大师”的老者缩在阴影里,枯瘦的手指捻着胡须,另一只手在桌底窸窸窣窣摆弄着什么。
忽然,他袖口滑出一枚骰子,骨碌碌滚到盘子边。
“赌一把?”他咧嘴露出镶金的门牙,“这盘菜下一筷子轮到谁——”
“兽王”的肩膀上蹲着一只花猫和一只仓鼠,猫盯着土豆丝虎视眈眈,仓鼠则抱着颗花生啃得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