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马拉雅的那一晚,苍雪部队的营火旁再无人说话。
玉阶的白衣袖口多了道黑纱。
十九岁那年,玉阶第一次来到北极。
雪原上,营帐被狂风撕扯得支离破碎。
玉阶无力地蜷缩在行军床的一角,摩挲着羊皮日记本的毛边。
本子上的墨迹早已被血污和泪渍浸透,上面的每一页都歪歪扭扭地爬满了名字。
“阿萝,焚于东海”
“青河,葬于风眼”
“岩叔,碎于珠穆朗玛峰”
……
最后一个名字尚未写完,笔尖已戳破纸背。
“我当初,是不是不该带他们出来?”他叹一口气。
长久的征战使得大片被占领的土地被一一解放。
智械是快要消失了,可是各国却因为分配领土的问题又开始内斗。
“我们到底在争什么呢?”
忽然,帐外传来族人压抑的咳嗽声,像钝刀刮过他的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