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阶的神魂细细扫过对方周身。
没有谎言的气味,只有硝烟混杂的气息。
他抿了抿唇,山雾忽然向两侧分开,露出一条蜿蜒小径:“跟我来。”
当火烈氏族的吊脚楼群撞入海枫眼帘时,这个浴血沙场的青年竟踉跄了一步。
晨雾中,千岁古木的枝干交叠成穹顶,树屋廊桥缀满发光的萤藤。
族人在翡翠梯田上踏歌而行,稻穗随着脚步的节奏泛起金浪。
接着他看往村子中央祭坛:七道瀑布逆流升空,在半空中汇成水幕,映出历代魂归人的战姿。
“我靠,这是……仙境还是军事要塞?为什么我们的雷达没有发现这样的地方?”海枫的喉结动了动。
“我们的村庄世代被浓雾保护着,外人是无法进入这里的。”玉阶接过昏迷的猎户,掌心按在族人断腿处,随后地脉灵气如丝线般渗入伤口。
“这里是牢笼。”他垂眼,“历代苍穹御灵都困在‘使命’二字里。”
那夜,海枫的队伍驻扎在村外。
篝火旁,玉阶默然擦拭着祖传的鬼头刀,听黑衣少年滔滔不绝。
“上个月我们在东欧冰原炸了智械的聚变塔,你猜怎么着?”海枫把战术平板推过来,全息影像中,极光下腾起千米高的蓝火。
“爆炸瞬间,神了,那冻了三百年的冰川居然开出花来!当地人说,那是被智械抽干灵魂的土地第一次呼吸。”
玉阶的指尖抚过冰花影像,神魂深处传来细微震颤。
海枫又调出另一段视频:南洋雨林中,玄甲军踩着机械巨蜥的残骸突进,激光切开藤蔓的刹那,露出被改造成数据工厂的千年神庙。
“原住民说,智械把他们的祖灵刻成了电路板。”青年声音突然发涩,“我们夺回神庙那晚,有个老头抱着碎掉的神像哭了整夜,说终于能听见雨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