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生护士的匆忙处理下,监测仪的警报终于平息。
病房重归寂静,空气中残留着消毒水味。
朱本豪靠在被摇高的枕头上,嘴唇干裂无血色。但他的眼神却明亮锐利,武者双目缓缓地扫过站在床边的张晓和何目。
“昨晚……”他开口了。
“钟离报警后……为什么……来的只有你们两个?”
张晓的脸“唰”地一下涨得通红。
他猛地抬起头,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唉!别提了!我靠!”他开始抱怨,“值班室那帮老油条!一听是姚桥农场那边报的警,又是大半夜!一个个都他妈……都说肯定是野狗打架抢食,或者哪个醉汉在田埂上发酒疯!根本没人当回事!推三阻四,嫌麻烦!”
他语速飞快,把憋了一整晚的怒火都倾泻出来:“接线员把钟离大哥的电话转给我,但是我……只有我一个新人,挨个拍门去叫支援!妈的……推脱的,装睡打呼噜的,说没正式指令要走流程等天亮的……还有阴阳怪气说‘新来的还逞英雄’的!最后……”
他猛地一指旁边的何目:“只有何师姐!二话没说,拎起装备就跟我冲出来了!我们一路油门踩到底……可赶到的时候……只看到……”
张晓猛地摇头,再也说不下去。
何目依旧靠在窗边,表情依旧冷静,只是推了推眼镜:“警力紧张是客观事实,但懈怠渎职也是事实。我们赶到时,现场已经……失控。”
她顿了顿,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朱本豪:“只来得及……阻止最后的杀戮。”
朱本豪沉默,闭上了眼睛。
他的大脑开始高速运转,准备纷乱如麻的线索一条条抽出来检视、关联: